“杨戬此次前来带了……玉帝的旨意,和寸心有关,还请龙王殿下勿要阻拦杨戬传达圣听。”杨戬看龙王如此坚决的态度,不得已只能撒谎。
如此,老龙王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他说道:“小女在北边的琉璃院,司法天神大人,你自己去吧。”
杨戬和龙王道了谢礼,自己去了,越走就越荒凉,看得杨戬心烦意乱,记忆中,龙女最是讲究,衣食住行样样皆精,这样的偏远的屋子,该是有多荒凉!
许是杨戬忘了,除了偌大的杨府,敖寸心的世界本来就已经一片荒芜。
杨戬到了琉璃院,外面杂草丛生,杨戬不免觉得奇怪,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捏了一个诀,外面显露了一条路,杨戬缓慢的走过去,推开门,生涩的唤道:“寸心……”
杨戬以为,会和以往一样,他推开家门,会有家人扑向他,这一次却再也没有了,第一次,他意识到,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大量了一下这屋子,岂是简陋二字可以形容的?里面还有屋子,杨戬一间一间的找,终于在里面的卧房看到了明亮的颜色,这个屋子被结界封住了,却也拦不住杨戬。
破开结界,远远的,杨戬就看到了床上躺着一个人,是他一直不敢面对的妻子,敖寸心。
杨戬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看到她,还是和以往一样,着的是粉色的衣衫,一如初见,杨戬坐在床边,以为她是睡着了,不忍打扰,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千年的记忆涌上心头,似乎他对她一点也不好,总是让她哭。
杨戬看了一会,敖寸心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抚上她的脸却是一片冰凉,杨戬被吓着了,抱起她的身子才发早已经是僵硬冰冷,探了鼻息和脉搏,也是一无所获,杨戬隐忍多时的悲戚终于爆发,抱着敖寸心就往外面走,琉璃院外,西海龙王一家早已经等着了,连敖玉都回来了。
西海龙王冷漠的看着杨戬说道:“司法天神大人,请你放下小女!”
杨戬扫了众人一眼问道:“寸心……她……怎么,怎么会?”未问出口便已经哽咽了。
杨戬的手已经开始颤抖,摩昂冷冷的说道:“你不是看到了,她死了!从五百年前就已经这样了。你放开她”
杨戬抱紧了她身体,生怕被人抢走了一样,“是王母还是……”
“闭嘴!”摩昂大喝道,“杨戬,你放开我妹子,我妹子变成今天这般,都是因果轮回,与人无尤,你莫要再添孽障!”
杨戬不可置信的看向怀里的人,小脸苍白,双眼紧闭,再也不会看他一眼,他原以为她在西海避开了是是非非,就能此生安好,却不想,再见已经是天人永隔,而龙只有今生,没有来世,他欠她的要怎么还?
敖玉看杨戬没有放手的意思便劝道:“真君,寸心已去,你……给她一个安宁吧。”
杨戬已经是红了眼睛,从不敢相信到肝胆俱裂,撕心裂肺的苦楚,不外如是。
“寸心,到底是如何……我……我要试试救她……”
敖玉淡然道:“真君救活她又能如何?真君又凭什么救她?”
“杨戬救活她自然是……”杨戬一时也说不出个如何来,救她是此刻唯一的念头,不过,杨戬的心思一向不肯外露。
“寸心于杨戬有救命之恩,顶罪之谊,杨戬不能不报。”
杨戬说的义正言辞,西海龙后听着已经是泪流满面,原来,自己的三儿追了这一千余年,除了这劳什子恩情便什么也没有……龙后一时悲从中来,不由得说道:“杨戬,寸心这一辈子,遇到你,真真是大大的不幸,原以为,是块冰,一千年的时间也该捂化了,但是,寸心她傻,她一直希望有一天你能喜欢上她,她作茧自缚一千年,终究是……”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
杨戬看了一眼敖寸心,对众人说道:“今天,杨戬要带寸心离开。”
摩昂气的拔出了剑却被敖玉阻止,敖玉说道:“真君,小妹自四百余岁便跟着你,不顾天规森严,不顾父兄阻挠,是一心一意,死心塌地,你落魄时,她陪你生死与共,你荣华时,她未曾沾染半分荣光,你把疼爱给了你妹妹,把忠义给了你的兄弟,把尊重给了你的师傅,把慈悲给了三界众生,我三妹这一生,已是一无所有,真君何不给她一个宁静?你的月光宣言早已经成三界佳话,寸心早已经成三界笑话,你何苦要剥夺她最后的尊严?你们已无名分,你抱着她的尸身,平白累了寸心名誉!”
敖玉一番话让杨戬后退了半步,他抱妻子的尸体,听着她家人的指责是不能反驳半句,敖玉说的都没错。
可是,他要尽力一试,“三太子,杨戬只是想救寸心,如果她可以醒来,杨戬万死也不辞。求三太子告知寸心是如何变成今日这模样?”这话,已经说的诚恳。
敖玉叹息一声,终是说道:“寸心的元神已经被九味真火焚化,这肉身亦是我拼尽全力才得以保全,至于死因……天道之下,皆为蝼蚁!阿弥陀佛,你走吧。”今日该说的他都说了,但愿杨戬能明白。
摩昂太子急了,敖玉这说的是什么话,“三弟,你……”
西海龙王和龙后显然也接受不了,敖玉不得已用龙族语言与他们密语几句,他们也不再阻拦,看着杨戬带寸心离开。
杨戬抱着一个女人回去,一路上,好多神仙都看到了,哮天犬也一直在门口等,沉香来给杨戬送成亲的请柬,看到哮天犬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