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悟清宁折扇轻点下巴,称是。
“这位大叔,你是谁?咋认识宁姐姐和我?”桃流儿满眼疑惑。
“你别叔叔的朋友咯。”悟清宁猜测道。
“劣者正是别小楼好友,小风时雨慕容宁。”慕容宁报出身份,“悟姑娘当真如好友所言聪慧过人,猜出劣者与小楼的好友关系。”
“哈,客气。你也说了,是猜的。猜,说明有可能准,也可能不准。整个江湖,认识的人也就剑诗和小楼夫妻。而你虽不提剑,但一身剑骨可瞒不了人。”悟清宁划开折扇。扇上所绘,乃江南日出图。江面宏广,红日染红了整个江面,生机勃发,壮怀激烈。
“哈哈哈哈哈哈,悟姑娘眼利。可惜我俩都不用剑了,否则江湖定会出现西湖论剑的盛景。”慕容宁洒然大笑,心里满是赞赏。
“咦,此言稍许不妥。”悟清宁见慕容宁有疑惑之色,接着道“你是不提剑了,我的剑不是不提,不是不用,只是不斗不决了。其中意味,大大不同。我封剑封的是剑骨和剑意。”
“哦,原来如此。这却有差别,劣者真对悟姑娘武道好奇啊。”慕容宁沉思一瞬道。
“那个慕容大叔,李姐姐和别叔叔她俩好不?”桃流儿见大人话已谈完,问起了几个月不见的李剑诗别小楼夫妇近况。
“桃流儿姑娘,你李姐姐别叔叔好得不得了,半月前在天剑慕容府做客七天,提了几坛美酒就告辞了。说到美酒,悟姑娘送给好友的冰魄虎酒端是武者心头爱啊!”慕容宁浅尝了两杯冰魄虎酒,就没有了,念念在怀。
“哈哈,先生言语给我之感是:认识我的目的醉翁之意真在酒啊!酒嘛,好说。流儿,将车上所带的两坛冰魄虎酒拿给慕容先生。”悟清宁收拢折扇,拍了一下手心。
“让姑娘见笑了。”有酒喝,慕容宁也就却之不恭了,“悟姑娘,能否称你名呢?”
“当然可以。名字本就是用来叫的。”悟清宁与慕容宁齐头并进,向马车方向走去。桃流儿已先蹦跳着回去拿酒了。
“如此,也叫我的名字吧。”慕容宁内心赞叹别小楼夫妻交人的本事。这样疏朗真诚的女子,也能认识到,真是走运啊。
“宁姐姐,酒拿来了。”桃流儿一手抱一坛。看坛,是十斤的那种,虽不重,但也冰啊。
这种冰,常人摸不得,需用武息护手拿。冰魄虎酒倒入瓷杯,酒起白霜,瞬化为白雾。雾中,听虎吼。虎声息后,杯口覆盖一层白雪,一白虎跳跃其上,待虎跃过后,再饮之,入口冷冽寒凉,吞之,寒意达心底。寒意往四散之际,内元迸发,驱散寒意。在一散一驱间,经脉如火入侵。这种火极为温暖舒适。细细内视,发觉经脉隐伤内脏腑暗伤已缓,多饮几杯,则可痊愈。当真神效。
慕容宁接过美酒,立即有人接手。三人寻了一野亭坐下,煮茶阔论。
“也就是说,慕容叔,是出来找小侄儿的啦?”桃流儿将在前面街市买的点心果子从车上拿下来,端放在野亭桌上。
“是啊。我家臭小子可没有小流儿乖巧听话,离家出走。”慕容宁提起侄儿就满口臭小子。
桃流儿听到“臭小子”三字,捂嘴乐呵。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慕容宁,来,喝茶。”悟清宁煮上一壶好茶,分而饮之。
“清宁,除酒酿得好外,茶艺也是精妙啊。”茶入口后,慕容宁满是赞叹。
“喜欢就好。”说完,悟清宁饮罢一口。
“清宁,来江南有何事呢?有需要帮助,还请告知。”慕容宁问道。
“无事,四处走走。看看风景,见见江湖。”悟清宁答道。
“不入江湖?”慕容宁有点惊异。
“江湖有哪些是值得我去追的吗?没有啊。生活太平静,看看戏。带流儿出来涨涨见识,孩子大了,要飞啊,不能縛翅,担心下只能要护航。”悟清宁道出入江湖的本意。
“江湖太危险了,就怕风暴太大护不住啊。”慕容宁想到自家侄子感叹道。
“哈哈哈哈,再大的风浪,我也自信护得住。再个,我迎击过飞浪,见过高山,总不能让后一代成井底之蛙。壮阔的世界,无比精彩的九界,都会令少年人开眼的。”悟清宁并不赞同将孩子困在身边,学会展翅飞翔,才能搏击风浪。
“哈哈,倒显得我着相了。”慕容宁细思这话,几分道理。
“但仍没说服你,我也无意说服你。毕竟你与我情况不同,流儿与你侄儿也不同。”悟清宁可不想插手人家家事。
“哈哈,此话入耳,道是劣者成不好说话的人了。”慕容宁想到好友别小楼对己的评价『不是好讲话的人』就言出了此语。
“哈哈,有人这么说过么?你对流儿来说,可是亲和好说话啊。上次,叫别小楼做叔叔,可是花费了近一天啊。”悟清宁说起了玩笑话。
“哦,那我比他亲和一筹,一个时辰不到,小流儿就叫了我叔叔。哈哈哈哈”慕容宁对能赢过好友,心怀大笑。
“天色近晚,我与流儿要回客栈了。慕容,就此告别了。”悟清宁拉着流儿,向刚认识的好友告别。
“时间过得真快。好友,就此作别。江湖路远,有缘再会。”慕容宁见天色近晚,也不多说。江湖儿女,习惯了离别。
“保重。”悟清宁见对方走远,消失在朦胧夜色中。
“慕容叔叔,再见。”桃流儿趁还见得到人影,赶紧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