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愣在这里了,用那样的表情,”等到总算是把艾笑处理完了之后,樱宁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将艾笑小心平稳地放在自己跪坐在地上的大腿上,她还没有醒过来,现在也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动她,“选吧,但是如果你们要选择安遥那边的话,孟婆是没有义务给你们提供救助的,这一点,你们应该明白吧?”
赵耀祖和苏明镜同一频率地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呆滞。
“所以说出答案,如果是要回去,尽快吧,你们的伤算是严重了,不赶紧处理对你们是受罪,对身体也是负荷。”
“我……”苏明镜先开了口,她一直看着艾笑,将艾笑从头看到尾,“艾笑会没事吗……还有安平……”
忙着为安平准备配对药品的孟婆听到苏明镜喃喃自语的提问时不自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了她一眼,“当然会没事,我在这里怎么会有事,只是会痛苦。”
“我……”
“你要走就赶快,留在这里除了挡路也没什么用。”
孟婆说话变成了久违的毫不客气,让苏明镜还想继续详细问的嘴马上就闭上了。
“抱歉,”随后在又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苏明镜白着一张脸,看着紧闭着双眼的艾笑,轻声道了句歉,“我……回去吧……”
话音刚刚落下,除了赵耀祖没有人在意她看她,但是就这单单一个视线就足够苏明镜有如芒在背的感觉了。
“要走就走吧。”
安平这个时候突然有了自我的清醒意识,他半睁半闭的眼睛总算是完全睁开了,看着苏明镜的背部,虚弱喘息地说出了这句话,“如果真的觉得抱歉,就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不要再有下一次拖后腿,不要再有下一次让我们因为你这样的叛徒而受伤。
“我想要起死回生,”苏明镜双手紧紧握着自己腿部的衣服,手臂上的疼痛仿佛已经麻木了一样无法影响她,“我想要不公平的死亡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
“你不需要说这些,”安平皱着眉,感觉因为苏明镜的话让他更加难受了,他微微抬起了自己的一点身子,但是随即马上就被几步赶过去的苏明镜给按了下去,“理由有千有万,不需要和我们解释,我们不是你,再怎么解释,我们都不会也不想去理解。”
“我”
苏明镜还想说些什么,也许是继续不知所谓的解释,也许是还想继续道歉来展现自己的愧疚,也许是几句没有用但终究想说出口的关心。
赵耀祖拉住了她没受伤的那只手,制止了她这样在现时有些愚蠢的行为,然后站起来,拖着自己残废的那条腿,把她也给拽起来,“抱歉,那么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先走了,下次再见。”
说完,赵耀祖就有些粗暴地加快了脚步,手上的力度也越发重了,全然没有理会苏明镜惊讶的眼神。
走之前,特意路过了安平的身边,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坚定着自己的选择离开了。
安平闭上了眼,沉重地呼吸了一次,然后便任由着孟婆为他进行治疗。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那么长,但是该有的默契还是有的,安平看出来了赵耀祖最后递给他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苏明镜一个人在安遥那里不放心,他必须去看着她。
安平想到赵耀祖眼神里波涛汹涌的情绪就有些想要发笑。
“别笑,”孟婆轻轻打了他一下,摸着他肋骨的地方,“连呼吸都会痛,还笑?”
“这点疼不算什么,”安平看着安详地躺在不远处的艾笑,“没有这里疼。”
他将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然后很艰辛地尽力在不影响孟婆的情况下往前凑,只为了能更加看清楚一点艾笑,“她没事吧?”
“没事没事,”孟婆有点不耐烦地再次将安平按了回去,“有我在,一点事情都不会有,甚至连疼痛都没有,我把地府罕见的止疼丸给她吃了,一点苦头都不会让她受。”
“你要是真的担心,就别那么拼。”
全身都是骨折骨裂,裸露的皮肤上全都是渗出血的擦伤,脑袋上还有需要缝针的口子,手腕上还有割伤,一刀下去毫不犹豫,等回到了人间,还要给输点血。
人连意识都没有了。
孟婆一点一点为安平处理着复杂多样的伤口,心里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
而同样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感觉的还有独自前行的赵耀祖和苏明镜。
赵耀祖还是在拉着苏明镜走,但是明明瘸腿的是他,他一路上都忍着疼痛,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前,还越走越快,越走越卖力。
苏明镜在后面被拉着,好几次嘴巴都张开了,但是都没能问出一句话。
为什么要跟着一起走?
明明在安遥那里的时候连个正眼都不愿意给她看。
“看样子我等在这里是正确的。”
两人还没走到老地方就率先听到了老声音,抬头一看,神通鬼已经窝坐在草丛里,手里拿着一根芦苇草,自己编织着动物的形状,漫不经心地对着他们说了一句话。
“你最擅长的不就是预知和探测人心吗?”赵耀祖松开了苏明镜,脸色白的过分,就差能直接看见血管了,“怎么样都是正确的。”
神通鬼将编好的兔子插在了背后树上本身有的洞上,然后拍了拍手,对着两人说,“我没有用能力,只是用直觉,你们两个,打从踏进我们的世界开始,就注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