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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七摇摇头:“不……是英台欺骗与你在先,如果不是我迟迟没有告诉你真实身份,就不会酿成今日,嫁的夫君不是你……呜呜呜……”
崔莲廷装作勃然大怒,跳了起来:“说够了没有!当我马文才是空气了吗?好不害臊地隔空谈情啊!既然你们这么悔怨当初,恨不能长相厮守,我就成全你们好了,让你们做一对地下鸳鸯!”
他愤愤地摔掉身上挂着的满是讽刺的大红花,对自家下人吼道:“给我把梁山伯打死!”
台下的观众一听说要打死梁山伯气愤不已,不少人喊着:“不要啊!山伯你不能死!该死的马文才你给我下去!”
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这有什么的,本来就是梁山伯和祝英台有错在先,再怎么两情相悦也不能当着人马文才的面儿说啊,多不给面子。”
“那又如何,再怎么样也不能杀人!”
“话说,‘梁祝’我听过戏,原来的剧本不是这样的呀。”
“管他呢,好看不就行了。”
不论台下的人意见如何,台上的故事依旧按照剧本进行着。
一群饰演马家下人的弟子围着余子婴故意装成暴打的架势,对他拳脚相加,余子婴被人围成一团,台下的观众压根连他人都看不见,只听到他啊呀啊呀的惨叫声萦绕在整个夜光阙的上空。
还有杨昭七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可她动不了,马文才死死地禁锢住了她。
围着余子婴的几个扮演马家下人的人,在散开前朝他身上淋了早已准备好的鸡血,把他衣服裤子上弄得血糊糊的,余子婴也将早藏在身上的炭灰摸到脸上,整得一个惨不忍睹。
等围困他的人散开时,台下发出一阵嘶嘶声、啧啧声,大家都被余子婴的凄惨样给触动了。
余子婴趴在地上,像一条濒死的蚯蚓,拖着身子,艰涩地抬手往杨昭七爬去,身上的血蹭到地面,抹了一地,擦出一条血路。
“不!不!!”杨昭七已经十分入戏,两行泪花像喷泉一样止不住,簌簌流下。
余子婴哑着嗓子,提气道:“英……英台……咳咳咳……”
“噗!”他嘴里喷出一口血……那是早含在嘴里准备好的红糖水,还是阎摩午时精心熬制的,余子婴舔了舔唇,味道还蛮不错,不过现在不是关注糖水味道的时候。
他再次抬起手臂,往杨昭七所在的方向指去,嘴唇颤抖道:“英台……”
话语刚落下,他的手彻底倒在了地上,身体也瘫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后,不再动弹。
“山伯!!!!”杨昭七哑嗓喊叫,刺破天际。
这回她挣脱出了崔莲廷的禁锢,来到余子婴身边,哭着喊山伯醒醒,你醒醒……
这一幕到此便结束了,台上的人往台下走去,包括刚才倒地不起一命呜呼的“梁山伯”,也噌地站起。
台上,独留下“祝英台”一人,当然还有一个形同透明的报幕员,阎摩。
“终幕:化蝶双飞”。
她手上不知何时拿了一柄剑,一身喜庆红裳与两行动人清泪,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