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觅闭着眼,问道:“是小七吗。”
“是呀。”
阎摩的脸色从听到杨昭七喊“嬷嬷”开始就不是太好。
在咬了几口馒头以后,阎摩忍不住嘀咕道:“昭七,你别跟着莲廷瞎喊,我一大男人叫什么嬷嬷,毁我形象。”
她抬头,就见阎摩性感的络腮胡子随着咀嚼而上下动着,同时,那两撇剑眉拢到了一起。
阎觅倒是乐得见闻,掩嘴轻笑道:“我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样的称呼,哈哈。哥,我觉得这个绰号很可爱呀,怎么会毁形象呢!”
阎摩委屈巴巴地望着三个人,狠狠咬了一口包子,说道:“觅觅,你别跟他们一块儿瞎闹了。”
“嬷嬷”这个外号,其实是因为崔莲廷喊起来的。
是有次晚上在寝庐里聊天时说出来的,崔莲廷正在和大家说他在皇宫里的见闻趣事。
“小时候,跟我娘进宫探望人,路上碰到了一个嬷嬷在教训宫女,那样子可凶了,手上抓条鞭子,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吃人的老虎一样,现在一想发现那样子特别像一个人……像……像……”他抬头看了看阎摩,指向他:“就像阎摩那样!”
阎摩一听老大不高兴,冲上去作势要揍他,崔莲廷假作哭嚷道:“哎哟哟……阎嬷嬷息怒!息怒!小崔子的知错啦!”
“哈哈哈!”两人耍猴戏似的,逗得旁观的杨昭七大笑,余子婴只是抿嘴暗笑。
杨昭七笑得肚子疼,抱着肚子说:“这么说来,阎摩你还真有喊嬷嬷的潜质,阎摩阎摩,阎摩摩!又凶又壮的阎摩摩!”
阎摩络腮胡子耸动,抡起拳头就往杨昭七捶过去,她赶紧跑到余子婴身后:“子婴,救我!嬷嬷要吃人了!”
于是自那晚之后,阎摩多了个绰号“嬷嬷”。
大伙吃完早点以后去学堂,难得见到师父甄义谦来巡堂。
大概是昨晚做了亏心事,杨昭七一看到他就失了底气,总觉得甄义谦已经知道什么了。
任飞肯定说了吧,这么大的事儿,一个伏爻堂的弟子三更半夜跑到左煞堂的迷宫去,任飞昨晚没有当着面儿说她什么,肯定是私底下跑甄义谦那儿告状去了。毕竟,他们左煞堂的师尊,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对他们外堂的弟子最是看不顺眼。
杨昭七想到现代警察最爱说的一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所以,她现在主动地跟师父坦白了,应该会得到友善的回报。
甄义谦正抓着一只毛笔在讲台上练字,杨昭七屁颠儿地走上去,屈身端看欣赏了会儿师父的大作。
甄义谦皱眉看看她,问道:“怎么了?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看书?”
其他弟子都乖乖老实坐在座位上看书的看书,练气的练气,就她闲的没事一样跑旁边欣赏他的艺术大作。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甄体呀!”不管怎么样,擦了鞋再说。
“嗯?”他斜睨她一眼,通常无辜献殷勤都是有目的滴。
“师父,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怎么着?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