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休冷下脸来,不耐道:“老奶奶啊,您还是出门左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妙手回春的野郎中,他们比起我,更擅长让人怀孕。”
老妪面露失望,颤巍巍地起身,准备离开,一旁的聂天贾却突然开口,劝留下老妪,并低声对庄休说道:“‘凡’班的人在周御书院能坚持三年就已是极厉害的人物了,她能留这么久一定有过人之处,不要错过送上门的机缘。”
庄休一琢磨,聂天贾的话不无道理,就向老妪问道:“老奶奶,您是怎么在周御书院留这么多年,还不毕业的?”
老妪眯起眼睛,露出崇拜的神情,反问道:“你知道孟母吗?”
庄休愣了一愣,回道:“是孟母三迁、孟母断织、亚圣孟子的母亲?”
老妪点点头,继续说道:“当年我偶然瞧见孟母的飞鸽上的一条动态,讲述的正是她‘三迁’的故事。”
“她说,三迁家室除了令孟轲有了好的学习环境外,还给她带来了额外的收入。她将老家临近墓地的屋子卖了之后,买了靠近市集的屋子,但后来发现,这里依旧不能令孟轲好好学习,于是又卖了市集的屋子,举家搬到一家私塾边上。”
“结果私塾改革成学院,她买的那间屋子成了所谓的‘学区房’,于是一夜之间,那间屋子的价值翻了数翻,卖出的价格足以供母子二人一辈子不愁吃穿”
老妪后面又絮絮叨叨了许多家长里短,庄休打着哈切,昏昏欲睡得听着,直到下面的话出现,又令庄休精神为之一振。
“我从孟母的故事里大受启发,就在当初周御书院的附近盘下百亩良田,接着周御书院扩建,我也获得了惊人的财富”
庄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老人家,到底有多少有钱哩?”
老妪想了一会,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大金牙道:“反正周御书院,现在还欠我钱”
老妪语出惊人,聂天贾听后也是娇躯一颤,这路边随随便便的老妪竟富可敌国,有她这样的实力,别说在“凡”班了,要是她乐意,连甲班都能有她一席之地。
于是,聂天贾问道:“老人家,您为什么不去甲班呢?甲班的天之骄子,何其多?”
老妪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道:“以前去过,可你也知道,在这年代商贾的地位最低,那些个天子骄子,连正眼都没瞧过我,我也就不自讨没趣,老老实实回凡班待着了。”
庄休哪管这些弯弯绕绕,心地善良,有求必应的他,正绞尽脑汁,试图圆这个和蔼的老奶奶一个梦。
几盖子冰红茶的时候后,庄休眼球一转,一计上心头,他对着老妪说道:“我这就圆您儿孙绕膝的愿望!”说完,他就跑进人群里,找到一个街边乞人,将老妪的情况说与他听。
乞人听后,露出不屑的神情,大义凛然地跟着庄休来到老妪面前,大声斥责道:“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
庄休有些不悦,想赶走这个不愿配合的乞人,只是他刚往前一步,那乞人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地喊道:
“娘!”
庄休嘴角一抽,问道:“你不是骂我掉进钱眼里了吗?怎么你也这么不讲风骨?”
那乞人紧紧抱住老妪的腿,狡辩道:“钱不钱的,无所谓,我就是想多个娘,多份母爱!”
庄休和聂天贾:“”
再之后,老妪付了一千赞,领着这便宜儿子离开了庄休的算命摊子。
庄休将凳子搬回,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然后望着飞鸽上多出的一千五百赞,摇头晃脑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易经》诚不欺我也!”
聂天贾又取下发髻上的笔杆,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没过多久,闹市的尽头出现了一堆谩骂声,两只巨大的机关犬各自叼着一个一人高的包裹缓缓走在路上,只是它们的体型太过巨大,几乎将半条街都给占据了。
这时,庄休听见有人义愤填膺地骂道:“我活了半辈子,竟然给一条狗让路,羞啊!”
接着机关犬上,伸出一只肥手,将一锭金子砸在那人头上,那人慌忙捂住金子,咧嘴笑道:“天地万物,众生平等,哪分什么高低贵贱!”
其他围观的人见状,也纷纷骂起来,于是机关犬上的肥手不断将一些真金白银撒下地面,引人哄抢,然后机关犬上露出两颗脑袋,鄙夷地望着地上扭打一团的人。
庄休眼力敏锐,加上这机关犬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他便认出了机关犬上所载的两人。
分别是墨胖子墨渊和公输雌胖柯莘楠。
“是墨家和公输家的二位。”聂天贾显然也认出了探头探脑的两人。
庄休嗯了一声,望着雌雄双胖撒下的金银问道:“他们很有钱?”
聂天贾点点头说道:“诸子百家中,大概就墨家最有钱了,他们的机关器物不论是民用,还是官用,都极畅销,甚至可以说供不应求,所以他们基本不缺钱。”
庄休点了点头,靠回椅背,由着两只机关犬大摇大摆地从自己面前走过,只是途中,雌雄双胖认出了庄休和聂天贾,却没有相认,反而加快脚步往书院的交易所走去,准备将包裹中的金银俗物折兑成赞。
一会后,这里的斗殴引来了周御书院的执法队,一群五大三粗的壮实汉子跟在一个戴着漆黑面具且与庄休体型差不多的人的身后,开始逮捕那些扰乱秩序的人。
大概是周御书院的执法队积威已久,这场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