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到他们渐渐熟悉了北方熟悉了中原后,温顺守礼的南方人开始得瑟起来,而惯性思维犹存的地方官一时看不清形势还在继续给予优待,甚至是袒护。
这就导致了中原地方势力更强烈的反弹。
李轨想跟地方官说此一时彼一时,国家已经一统,都是大卫的臣民,法律面前应该一律平等,再偏袒什么族群就过头啦。
但这话实在不便明说,不得已李轨只得授意内军厅在豫州地区办了几个典型案例,给地方官们上一堂生动的说教课。
全民宠江南人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提倡一律平等,谁装逼谁就打谁。
此举却让地方官们走上了另一个极端,在处理东吴人与地方的纠纷时他们的嘴脸变了,对那些带头闹事的主儿毫不客气地祭起了公平的大印,砸到一个算一个,多了也不怕,反正有皇帝撑腰,有多少砸多少。
一些地方势力怨气深重的地方,官府在处置纠纷时甚至故意惩罚麻烦制造者。
这样一来就引起了很多江南旧贵族的不满,他们怨声载道,他们大声疾呼,他们用尽一切手段维护公平,更有胆大妄为者已经在暗中策划对抗朝廷的阴谋。
李轨绝对不会对他们妥协,但也不想因此而赶尽杀绝。
也许殖民海外是条出路。
天下那么大,干嘛挤在一个锅里熬油呢。
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嘛。
多出去走走,看到chù_nǚ地垦上一块,你也是王。
垦荒殖民很难吗?
必须很难。
但有在锅内打天下难吗?
这个肯定没有吧。
所以鼓励他们出去不是坑害他们,而是给他们指一条明路。
把内部的高压向海外牵引,把海外作为解压的地方,在保持内部稳定的同时又扩大了中华文明圈,岂不是一举两得?
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见,认为国家花费巨资帮助江南遗老遗少移民海外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呢,这些人一旦在海外站稳了脚跟,百分百是要对抗大卫的,他们既不会接受大卫的封赏,弄不好还要兵戎相见。这又是何苦呢。
了不起给他们指条明路,叫他自己出海去好了。
李轨每每听到这些议论都是哈哈一笑,然后什么都不说。
在洛阳呆了整整一个夏天,入秋之后,天气转凉,李轨返回长安,这几个月大卫风平浪静,没有大的事情,日常事务被留守的太子处理的很好。
所以回京之后,李轨拿出更多的时间读书、练剑,思考更长远的问题。
这天西禁苑与宫室之间的景阳门建成,此门一开,从皇宫去往西禁苑就方便多了。这座汉家的皇家园林因为刘协觉得没甚用处且耗费巨大,所以就敬献给了李轨。
李轨没有占刘家皇帝的便宜,回赠了他六处皇庄,足足万顷良田。
西禁苑和未央宫做了彻底切割之后,李轨就在此办了一场宴会招待京城达官显贵、社会名流,刘协、刘禅、孙和刘琮都在邀请之列,君臣和宾朋和和美美地吃了顿饭,就是在那次饭后,李轨下诏拆掉长安西北面的一段城墙把西禁苑和自己的皇宫连在一起。
没想到就遭到一帮言官的激烈反对,说皇帝这么做是取天下之利谋一己之私,损公肥私,浪费公帑,奢侈淫逸。
更有甚者把李轨与历史上的亡国之君夏桀、商纣、秦二世相提并论,说的李轨拆一段城墙就要亡国似的。
李轨实在缠不过这帮言官,没办法只好以军事需要为名在两地之间修筑了一座城门。
这座门是供皇家专用的大门,但同时也允许官府百姓进出使用,这样才勉强封住了那帮言官的嘴。
李轨兴致勃勃的通过景阳门,走过一片空旷的青石板铺成的广场,前面就是西禁苑的正南门。天子驾到,正门洞开,笔直一条大道直入幽谧的林木深处,道路两旁的银杏叶已经黄了,微风吹过,恰似下了一场美妙绝伦的黄金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