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存现在气的直想骂人。
这熊孩子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这简直是作死无极限啊。
一旦他倒了,郭佚也就倒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投资可就是白费了,非但一文钱回报没有还要把自己搭进去,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大灾难。
所以皇甫存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件事告诉了郭佚。
郭佚当时就慌了,彻底慌了,她跌坐在胡椅上,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缓不过劲来。
皇甫存亲眼看到她的脸色在迅速变得煞白,双眸全无半点人色。
一时间他的眼前有些发黑,有晕厥的迹象。
素来顶天立地的贵妃也方寸大乱,这可真是灭顶之灾啊。
“娘娘,您倒是说句话呀。”
皇甫存擦拭着汗津津的脸和脖子,带着哭腔哀求道。
贵妃抬头望了他一眼,嘴唇翕张,但终于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哎唷。”
皇甫存实在扛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在地,慌的左右一阵忙乱。
很久很久以后,贵妃终于镇定下来,颤声问道:“有把握把人找回来吗?”
皇甫存一骨碌爬起来,面带兴奋,语含凶狠地回道:“只要人没有飞到天上去,我就有办法把人找回来,现在的麻烦是这消息封锁不住啊。一旦被那边知道,陛下肯定会得知真相的,贵妃将如何自处?小王爷又将如何面对天下?”
郭佚面目有些狰狞地问:“那就让她不要再回来了,你有把握吗?”
皇甫存胖乎乎的脸部一阵抽搐,面目很快就狰狞了起来。
“杀一个杨玉环不难,难的是陛下那,只怕是扛不过去。”
“不过是一个女人,至于吗?”
郭佚这话说的很霸道。
但皇甫存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刹那间甚至有些想打退堂鼓,但他还是鼓起勇气道:“如果贵妃娘娘一定要这么做的话,我没意见。”
郭佚道:“这不是我非要这么做,而是不这么做的话,你我都逃脱不了干系。”
这话说的简直是有些无赖了,皇甫存再次萌生了退出的念头。
但郭佚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她冷笑道:“你我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事关将来,你就不要再犹豫了。”
“我,我,我……”
皇甫存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这个谎他是实在不想说下去了。
“你也无需如此焦虑,我跟他做夫妻多年,我还不了解他吗,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死了,他顶多伤心一阵子,然后就会把她忘掉。”
见皇甫存还有些犹豫,便又道:“他若真的爱这个女人,又何必等她从十七岁变成二十岁呢?他的心里有道坎,你当知道,他一直是把她当女儿养的,他虽越老越好色,但终究还是有底线的。这道坎他迈步过去,你帮他迈过去,他非但不会怨恨你,相反还会感激你。”
皇甫存想了又想,终于咬了咬牙。
自古富贵险中求,事到临头,不想着搏一搏就撤,这个就太那个了吧。
……
杨玉环即便是一身麻衣,用葛带束发,却依然美的颠倒众生。
所以皇甫存的手还是抖了起来,亲手勒死的这等一个美貌的女子,他的心也在滴血。
但有什么办法呢?
她不死,自己就得死,你死不如我死,呸,说反了,是与其我死还不如你去死。
“将军留手,将军留守。”
四柳门最富盛名的仵作宗增来了,一进门就示意皇甫存停手。
皇甫存是个粗人,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凭的可不光是元从的身份,当然也不是他个人的能力,而是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度量大,会用人。
宗增是个人才,四柳门国宝级人才。
他一向很重视人才,肯虚心采纳他的意见。
“怎么啦,宗师傅?”
皇甫存丢开手,杨玉环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
“死不得,死不得啊。”宗增把皇甫存引到一旁耳边嘀咕了几句。
皇甫存激灵了一下,瞅了眼杨玉环,对宗增说:“亏得你来的及时,我险些铸成大错。”
说完他丢开杨玉环,来到另一间房,对呆若木鸡的李丕说:“贵妃娘娘为了你,甘冒杀头的奇险,你不应该振作起来吗?你这样颓废下去,将来对得起谁?”
李丕狰狞地笑了起来:“将来,我还有将来吗?我的将来已经被你勒死了,你这个刽子手!你还我的玉环,还我的玉环!”
皇甫存被李丕纠缠的很恼火,这熊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呢,老子为了你容易吗?
他挥挥手,示意把人带走。
这时候,副手聂君走进来,身后四个人抬着一只大口袋,里面有人蠕动,发出憋屈的闷哼声。
“这是太学有名的花花太岁,前段时间女校生去太学做学术交流,他居然把杨氏拐到藏书楼去单独呆了一盏茶的功夫,把两校的管事吓的魂飞魄散。我们正好利用这个做局,其他的事我也都安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
皇甫存对聂君的能力绝不怀疑,但他还是有些犹豫,他问聂君:“我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聂君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事已至此,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我们没有退路。”
皇甫存默默点头,这时候聂君瞧见了宗增,眉头一拧,问道:“怎么宗师傅也在?”
皇甫存笑道:“真是百密一疏啊,他们既然是蓄谋已久的要私奔,她怎么能是chù_nǚ呢那层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