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人皮灯笼是邪门歪道用来锁人魂魄,何来医人之说?”胡玮质问道。
“不,是真的,用来之人的正是这灯笼里的婴骨。我也不知道是何道理,但是确实无论大小病症,只要药里放了骨粉,就能药到病除。”章郎中焦急得解释到。
“我说我们是来寻人的,寻得就是群芳阁的雪梅,章郎中可认识?”胡玮问道。
“我,我,认识。很多年前一个妓女来找我要打胎药,要我晚上把药送到群芳阁去。”章郎中回忆道。
“然后你就杀了她,是不是?”秦桑气愤得说到。
“不是的,我虽把她做成了人皮灯笼,但是我没有杀她。我熬好药后就晚上送去给她,一个小丫鬟带着我到她房门口,然后我推门进去就看见她已经躺在地上了。她的眼睛被人戳瞎了,下身留了很多血,小产了。我见她已经这个样子是救不活了,就动了私心拿走了那个死胎和一张人皮。”章郎中断断续续说完了。
“不是你杀的?那人皮灯笼在哪?”胡玮问道。
章郎中自知已经是瞒不住了,就带着秦桑他们进到里屋,打开了一个柜子,里面摆着十几个白色的小灯笼。胡玮上前拿了一个,细细看着。
“你杀了这么多人?”胡玮问。
“不,不是我杀的。都是这些年一些怀了孽种的女人滑胎,然后救不活了,我才做成人皮灯笼的。我,我只想用这些死人来救更多的病人而已。”章郎中说到。
“这么说你倒是济世为怀了,这些女子虽是无力回天,但是你这样做就禁锢了她们的魂魄,让她们受火刑。而且你也是有私心的,有些灯笼里的婴骨你已然用完,却不放其魂魄,就是怕她们反噬,你怕报应。”胡玮说到。
章郎中似乎无力应对,只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烛火。
“是啊,说到底我还是做错了。”章郎中似是自言自语,然后走到柜子前拿出那些灯笼。桌子上摆满了白森森的灯笼,章郎中站在桌前念起了咒语,那些灯笼发出幽蓝的光,突然那些灯笼自燃起来,片刻就烧光了。
秦桑突然觉得屋里有些挤,因为站满了魂魄。都是年轻的女人,她们幽怨得看着章郎中。
“你们,你们可以放过我相公吗?他是个好人,他只是想救更多活人而已,你们的亲人,我相公都曾救治过的。”说话者正是床上小产的女人。
秦桑看着这个女人,她就是章郎中的夫人,教了章郎中做人皮灯笼之法。可是其他的女鬼似乎不依,厉声尖叫起来。
“她们会不会杀了章郎中?”秦桑挨着胡玮小声问到。
“不知道,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我们只需要找到雪梅。”胡玮眼睛打量着这些女鬼,可是却不见雪梅。
“咦,怎么没有雪梅?难道我们搞错了,她没有被做成人皮灯笼?”秦桑也是好奇得问到。
“糟了,我们要阻止她。”胡玮也不管这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拖着秦桑就往外跑。
秦桑也不明所以,只是跟着出了医馆。胡玮又放出月蛇,让它去找雪梅的魂魄。
nbsp;“怎么了?我们就把章郎中丢在这屋子里?”秦桑问到。
“章郎中说他没有杀雪梅,雪梅的魂魄也不在这屋子里。其他的阴魂都因为受到禁锢和火刑而恨上章郎中,可是我数了灯笼和魂魄,魂魄少了一个,可能就是雪梅。你说,什么事让雪梅一冲破禁锢就走了,也不留下来反噬章郎中,一定是有更大的仇恨,她要去找真正杀她的人。”胡玮说到。
秦桑跟着胡玮朝山下跑去,夜黑眼盲,秦桑跑的跌跌撞撞只觉半夜小道难走,好像鞋子好像有千斤重的抬不起脚。
“等会,我,我跑不动了。”秦桑拖着胡玮,喘着说。
“也好,休息会,等月蛇找到了,我驮你去。”胡玮也是站住了脚。
“对啊,你会飞天,那你还拉着我跑什么?”秦桑抱怨着。
“呃,我一时忘了。”胡玮也是插着腰喘着气。
说完胡玮已变作狐狸示意秦桑坐上去。秦桑抓着狐狸的毛,小心得朝下看着,城里的人都睡下了,街上没有行人也没有灯火。不一会,狐狸停在了一个门边。秦桑定睛一看,怎么又回到群芳阁的后门了?
“快来,轻点,雪梅来了这里。”胡玮说着推门进去了。
“她来这里干什么?找竹笙么?她不是要去寻仇?”秦桑正在问着,已经走到忘忧变宅子的空地上。不等胡玮回答自己的问题,她已经看见答案了。
竹笙瘫坐在空地上,雪梅站在不远处。
“姐姐,我已经让人去救你出来,你却不肯放过我。”竹笙嘤嘤哭着。
“放过你?你当初又可曾想放过我?”雪梅尖声说到。
秦桑和胡玮走了过去,秦桑看着竹笙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竹笙依然是低头哭着,并不回话。
“你们救了我,我自不会伤害你们。可你们若是阻我杀了这个贱人,我也不会对你们客气。”雪梅说到。
“我们无心参与其中,可毕竟是救了你也帮了竹笙,这个故事还是要听全的。”胡玮坐在一块石头上,对雪梅说到,好像真是一副来听故事的架势。
“为了养活自己和这个贱人我堕入青楼,但我只属中人之姿,客人并不多,生活本就不好,还不小心怀了孩子。在这烟花之地,容貌是何等重要,留不住客人就什么也留不住了。我听说狐仙可助人留住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