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乔氏有了接回陆景皓的打算,便不时的在众人面前提起,尤其与罗氏相谈时,更是神色黯然。
袁容青也看得出罗氏思子心切,再加上老夫人这样一说,罗氏的表现便愈发地明显了起来。以往罗晓冉还能再碧秀园里吃斋念佛,可如今完全是一颗心系在了陆景皓身上,巴不得下一瞬就能见着活生生的人。
一群人隔三差五便往栖梧院里聚一聚,道些家长里短。
这一日,由于乔氏身子微恙,袁容青带着后院的姐妹去请过安之后,没停留多久便离开了,例外地去了曹氏的沁兰院。
院儿里已经许久不曾这样热闹过,易妈妈自是高兴,吩咐了小丫头们下去准备甜点,自己便在边上伺候着。
几人说着话,却不知为何提到了陆景昳,闻声,罗氏却突然黯淡了眸光。
其余几人自然是知道她为何会这般,相视一眼,脸上挂着一丝不自然。
“妹妹不必如此心切,我已吩咐下去,着人去别院将二公子接回来尚书府,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们娘儿俩就能好好聚着了!”面上挂着笑意,袁容青宽慰道。
罗晓冉微微颔首,可陆晼晚看得出来,罗氏不过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急切,表面上淡然而已。
人便是这样,越是到临近要见面的时候,心里便越是忐忑。陆晼晚不禁想到,若是她再与赵子离相见,是否也会像罗氏这样!
“二姑娘,前院儿有人找。”夏喧本是在院子里守着,此时却是提着裙摆进了厅里,朝厅内的诸位行了礼,最后将目光放在了陆晼晚身上。
谈话突然中断,袁容青与曹氏相视一眼,纷纷看向夏喧。
陆晼晚也是讶异,便出声问道:“何事?”
夏喧却是摇了摇头:“是袁姨娘派去别院的人回来了,却是没见着二公子。那人也没说什么事,但是看着有些着急。”
“快带人进来吧!”眼见着罗晓冉已经激动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袁容青挥了挥手,示意夏喧赶紧将人带过来。
看着夏喧小跑着出了院儿。袁容青皱了皱眉,难不成是派去别院的人出了什么岔子,不然怎么听夏喧那丫头说没见着陆景皓?
而在这期间,陆晼晚算是最为平静的一个。敛着眸子,陆晼晚微微侧着头。看向空荡荡的院子。外面日头正浓,在屋檐下洒下一片暗影。她就知道,陆景皓不会轻易同意回府,只是没想到他回绝得这般快!
很快,夏喧便领着一名青布衣的小厮进了院儿里。招呼着那小厮跟着,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夏喧再次进了厅内。
“小的张三见过各位夫人,见过小姐。”那布衣小厮弓着身子,至始至终都未曾抬起过头来。但模样恭敬,不曾失礼。
“你要找我?”待那小厮行完礼。陆晼晚这才不紧不慢地问起话来,方才夏喧说前院儿有人找,就是这个人?
“是,小的冒昧,还请二小姐恕罪。”朝陆晼晚的方向转过身去,那小厮弓着身子说道。
“起身说话吧。”这样看着着实累人!陆晼晚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身上,也不再拖沓,开口便问:“可是去别院出了什么事?”
“是!”张三听了陆晼晚的话,直起身子,却依旧垂着头。不敢唐突厅里的众位。
快速组织好语言,张三再次开口,脸上却是有些为难:“二公子不愿回府!”这话,他还确实不好当着这一家子人的面儿来说。毕竟。这二公子怎么着也是尚书府的人,可是却不愿回家,这算个什么事!
陆晼晚早便猜到,因此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然而,其他几人却不如她这般平静了。
“胡说,景皓乃尚书府二公子。怎会不愿回府,定是你这奴才不肯说真话!”
谁也未曾想过,一向吃斋念佛、菩萨心肠的罗姨娘会说出这番话来,便是还未听完,就先给这报信儿的小厮安上了谎报消息的罪名。
袁容青愣了愣,起身走到罗晓冉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头,试图安抚她有些的情绪:“你先别着急,听听他把话说完!”
罗晓冉开口还想再说什么,却听陆晼晚说道:“你且说,二公子是因何不肯回府?”
“二公子说……”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堂上的人一眼,最后便将余光放在了陆晼晚身上,支支吾吾地说着不完整的话。
这堂上的人都还等着呢,偏生这人说话只说一半便顿住了,教人心中烦闷。
袁容青一面安抚着罗晓冉,一面皱着眉头,神情不悦:“二公子说了什么?你直说便是!”
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张三有些为难地开了口,想看却又不敢看陆晼晚:“二公子说,若是没有二小姐亲自去迎,便坚决不回府……”
话一说完,张三便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给要下来。见着堂上一些人的脸色似乎都不大好,赶忙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儿。
罗晓冉激动的情绪因张三传达的这一句话顿时凐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陆晼晚。
袁容青与曹氏也是不解。
要说这陆景皓与陆晼晚之间,似乎是没有什么交集的,怎么会突然提出来这么一个无礼的要求。且不说陆景皓长于陆晼晚,作为兄长却让自家妹子前去相迎,本就有些说不过去。再者而言,陆晼晚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别院接一个大男人,这算什么事儿!
脸色微僵,曹氏看了罗晓冉一眼,没有说话。
陆晼晚也是讶异,还以为这陆景皓因何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