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大喜的日子,灯火通明,但洞房里却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萧宸一个人坐在桌边闷头喝酒,连新娘的盖头都懒得去揭。

萧宸虽然自以为是,但并不是蠢得无可救药。

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仔细想了想。

因为他在灵堂上宠幸了她的丫头,惹她生气,她恼他,给他使绊子,在情理之中。

但素锦是临安的亲姐姐。

她们姐妹再不和,终究是一家人。

她没理由要把素锦嫁给他。

他越想越不对劲,暗中派人去向未必知买来消息,得知临安这次桃花节失踪是拜素锦所赐,素锦的目的是让临安有去无回。

临安现在不管在北朝,还是在越国,都正得势。

素锦陷害她的事,一旦被捅出来,素锦吃不了兜着走。

一旦东窗事发,定会连累家人。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临安把被劫持的事暂时隐瞒下来,却让父皇赐婚,就是把素锦嫁出来,以后有什么事,都和靖王府没有任何关系。

而娶了素锦的他,就成了素锦最亲的家人。

如果临安再有什么事情,那么桃花节被劫持的事也会跟着被揭出来,到时候,他就得跟着素锦倒霉。

另外,还有一件事,让他想不明白。

虽然素锦并不得父亲靖王的喜爱,靖王府的老太太和靖王妃却是把她宠上了天的。

就算是父皇赐婚,她们不肯的话,不可能没有半点反对。

但从头到尾,就没见老太太和靖王妃出面请求父皇收回皇命。

这事太过诡异。

于是萧宸又再找未必知打听老太太和靖王妃,不反对这门婚事的原因。

结果,在他进入洞房以前,得到未必知的消息。

素锦并非靖王的亲生女儿,而是靖王妃和小叔私通的私生女。

这件不光彩的事一但被别人知道,靖王府名誉扫地。

老太太和靖王妃自然没有任何立场出面。

越国虽然是女子为尊,却极重视皇家名誉。

如果越国太上皇知道素锦是靖王妃和小叔子私通生的女儿,素锦在越国太上皇心目中的地位,也就算完了。

没了越国的支持,素锦还能有什么?

萧宸的手猛地握紧酒杯。

他娶了个一无是处的杂种。

萧越十一岁就跟着靖王上战场,在靖王身边好几年,和靖王的关系非同一般。

最近,又常听说,临安和萧越走得很近。

不难想到,她这么做是在进一步打击他,从而让那些想扶他上位,把萧越拉下来的人死心。

萧宸想到这么多年的谋算,竟一个不慎栽在一个如故手上,化成泡影,落到这爹不疼娘不爱的处境,还得时时担心什么时候素锦干的蠢事败露,他要一起倒霉,这些天压在心头的怒火直窜上头顶。

临安,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得逞。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做了这一切。

喜婆等了半天,见新郎只顾喝闷酒,不来揭盖头,也不来喝交欢酒,面面相觑。

直等到鸡叫,实在等不下去了,壮着胆子上前,“三皇子,快天亮了,新娘子还在等……”

萧宸已经喝得几分醉,加上心情不好,听到‘新娘子’三个字,更觉得刺耳,怒从心起。

‘啪’地一声摔掉酒杯。

“等什么等,给我滚,全给我滚。”

喜娘和丫头们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忙一溜烟地出去。

素锦被迫嫁萧宸,已经窝着一肚子气。

但想着以后还得靠良妃的势力翻身,才强压怒火。

寻思着,等萧宸气消了,再想法和他搭成协议,想办法收拾如故,不料萧宸竟当着下人的面,给她难堪。

她在靖王府,被老太太和母亲宠着,从小到大几时受过这侮辱,哪里还忍得住。

拽了盖头,把盖头摔在萧宸面前,怒道:“你不是说临安那丫头,一定会来搞事,结果呢?”

萧宸也想不明白,临安郡主的人明明来了,却不闹事,不闹事也就算,还当街卖丹药,抢走所有的风头,让他的婚事办得跟丧事一样。

他虽然不愿意娶素锦,但毕竟是大婚,弄成这样,成了满朝文武的笑柄,以后在朝里更抬不起头做人。

可是,如果不是素锦去招惹临安,临安也不会把她嫁到宸王府,他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算下来,这一切,拜素锦所赐,他一肚子火没发,她居然还敢在他面前吹鼻子瞪眼。

即时也怒了,“你跟谁说话呢?”

一个办事不成,败事有余的废物,还敢拿腔作势,素锦气得脸色发黑,“难道我在跟狗说话?”

“啪!”

一耳光重重地掴在素锦脸上,白皙的脸颊上顿时浮起五根鲜明的手指印。

“贱人,敢骂本王是狗?”

“你这个废物敢打我。”素锦从小到大哪里挨过这样的打,气极之下也失了理智,扑上去撕打萧宸。

一个一无是处的杂种贱人居然敢骂他废物,萧宸怒不可遏,一脚狠狠把素锦踹翻在地,扬手就是几巴掌。

素锦被打得两眼直冒金星,不敢相信萧宸居然真的敢打她,连滚带爬地躲避。

萧宸不解气,追上来狠狠地追上来踢了几脚。

“和小叔私通出来的贱人,居然敢骂本王,找死。”

“什么私通,你胡说什么?”素锦又痛又气,哭了出来。

萧宸冷笑,“你是凤瑶那贱人和叶国梁私生的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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