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觉得委屈,但睨了玉玄的怒脸一眼,没吱声。
他不出声,玉玄一肚子气没地方出,重哼了一声,道:“你到底要赖到什么时候才肯滚回去?”
如故听着玉玄二货渐渐远去的粗嗓门,彻底没了语言,感觉云末的视线一直停驻在她脸上,忙压着自己手臂上的针头孔,道:“夏老太婆自爆,止烨被震晕了。”
她不知道刚才神奇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但直觉这样诡异的事情传出去,一定会给止烨带来祸患。
所以闭口不提。
云末扫了眼炸得零零碎碎的焦黑残骸,轻点了点头。
有人在这狭窄的空间自爆,如故能丝毫不损,只能是止烨用他的身体来护住她。
这样的话,止烨就会受更重的伤,绝不可能只是震昏过去。
从如故那一身的血迹,也可以知道刚才的情形是何等惨烈。
他又看向如故拨下的针头。
如故默默地把输液管收起,又拾起掉在地上的半边玉佩,放进怀里。
“你还好吗?”云末拂开她脸上湿濡濡的碎发。
“我没事,止烨他……”
“有容瑾在,他不会有事。”
如故放心了,扶着墙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才发现腿早软得站不起来。
云末不顾她一身血污,把她打横抱起,向门外走去。
“我只是……”如故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自己只是腿麻,而不是吓得腿软。
“你就不能安分吗?”他声音仍然温和,但不掩责备的口气。
“我都说了没事了。”如故在二十一世纪时,几次在生死边缘上滚过,对自己的生死看得很淡。
云末脚下停了停,转头向她看来,眼里是如故从来不曾见过的愠怒。
之前是太沙岛,而这次又近距离地去接触鬼殿的人。
虽然明知止烨会保她安全,但在石门落下的瞬间,他仍止不住的担心。
如故被他看得心虚,慢慢垂下了头。
“你们的事,做完了吗?”如故一想到,他们做什么事,都把她撇在一边就憋屈,但她不过是半路回到这身份的游魂,没有资格要求他们什么事都向她汇报。
他轻‘嗯’了一声。
鬼殿的人在古井里埋下了三生石碎片,就一定在石海村设置了据点。
只是鬼殿的人太狡猾,他们明知道他们的据点就在石海村,却查不出来。
他知道当年鬼殿靠着这片海域吸收资金,所以这片海域一定有人和鬼殿来往。
只要找出石海村里的这个人,就能查到鬼殿的据点。
为了引出鬼殿的线人,小开才安排了这场拍卖会。
正因为这场拍卖会,发现夏老太婆把寒香送去拍卖场。
如果没有强大后盾的人,绝不敢在公然收留了寒香后,又把寒香送去拍卖场。
她敢这么做,一定有人在她身后,为她安排好退路。
能有这能耐的人,只有鬼殿。
所以他们安静地等着寒香被人拍下,夏太婆得了钱,必须把绝大部分的钱交给鬼殿的人,那么他们就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鬼殿据点。
如故一个报不平,把计划打破。
虽然小开布下烟雾阵,但只能短时间地迷惑夏老太婆,却骗不了暗处鬼殿据点的人。
鬼殿据点的人一但发现他们暴露了,立刻就会撤离。
守着夏老太婆,不过是想能捕捉到点蛛丝马迹,再做打算。
现在夏老太婆自爆,这条线也就此断去。
他们这趟计划彻底失败。
他和鬼殿的人交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计划失败固然会失望,却并不会有更多的感觉。
他气恼的是明明想把如故远远离开,不让她涉及其中,她仍是卷了进来,还差点出事。
刚才如果不是止烨以死相护,又或者不是止烨体骼与寻常的人不同,这会儿如故已经和夏老太婆一样,成了一堆焦黑的残渣碎骨。
那样的结果,他光想想,都觉得后怕。
如故等了一阵,不见他说话,没话找话,“我们府上要多一个人了。”
“嗯。”
“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嗯。”
“其实她是一个鲛人。”
“嗯。”
“你……生气了?”
“你说呢?”
“你不会这么小气。”
“我还真这么小气。”
“……”
云末一直抱着如故回了住处,吩咐三顺备了浴水,才放下她,一声不出地离开。
如故看着他的背影,意识到他这次真的气的不轻,以为他是在气她坏了他们的好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扁了小嘴,看见刚刚被救下的寒香,出现在小拍卖场上,只要是有血气的人,都不会置之不理。
如果他们不这样事事瞒着她,她又怎么会胡乱出头,毁了他们的计划?
如故惦记着止烨的伤,快速洗干将身上的血污,换过干净衣服就朝着止烨房间走去。
进了门,见容瑾正在给止烨盖被子。
轻手轻脚上前,小声问:“他怎么样?”
容瑾连眼角都不瞟她一眼,转身出屋。
如故忙上前拽住他的袖子。
他冷眼瞥来,睨向被她拽着的衣袖,示意她放手。
如故拉着不放,坚持自己的问题,“他因我而伤,我有权知道他的情况?”
容瑾眉头微微拧起,扫了她一眼,终于薄唇轻启,“内脏俱损。”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