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会堂开审在即,善扬郡主却得到了一个令人愕然的消息,宋星主动将诉状撤回,不再起诉蜀山众人了。善扬郡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急忙跑去扬州县衙打算问个明白。
善扬郡主在公堂之上见到了正在查阅卷宗的卢知州,问道:“为何宋星突然又不起诉了?”
卢知州见了这妮子真把这扬州公堂当自己家了,道:“郡主哟,你真当这公堂之上想来就来吗?本官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请你尊重点。”
善扬郡主方才着急,所以有些孟浪,此刻听卢知州这么一训斥,也有些理亏,道歉道:“对不起卢大人,是善扬的不是,善扬只是想问问,为何宋星反复无常?”
卢知州道:“你跟我来内堂吧。”说完放下手中的卷宗,起身往内堂走去。善扬郡主紧随其后。让善扬郡主坐下之后,卢知州解释道:“宋公子也只是想给蜀山众人一个教训,没想真的难为他们,既然宋公子已经退了一步,这其中的曲直是非究竟如何,我看,咱们就都不要再计较了。”
善扬没有说话,从内心来说,她是接受这个结果的,奔波了这么多天,善扬郡主也没有把握能保证蜀山一行一定能够胜诉。可是,问题是,她接受有用吗?蜀山的人,肯接受吗?苏寅,肯接受吗?
见郡主没有说话,卢知州以为她不肯罢休,劝道:“蜀山众人在整个事件中本来就是不占理的一方,难得诉主主动撤了诉状,这下不是两方都相安无事吗?也省得我整日听你嫂子在耳边念叨要帮你,要帮你。”
善扬郡主点了点头,问道:“那他们何时可以出狱?”
卢知州一看善扬郡主难得地让步了,暗暗松了一口气,道:“随时可以。”
善扬郡主起身告辞道:“既然如此,善扬先去将他们接出来,感谢卢大哥从中斡旋了。”善扬郡主并非不知好歹之人,这般结果对蜀山众人已经是极好了,想来应该是卢知州从中协调,若非如此,宋星安能善罢甘休?
卢知州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善扬郡主便径直去了衙门临时牢房,今早苏寅与陆思平也被从城西大牢押来了临时牢房。
善扬郡主见众人被关在一个牢房,正围着苏寅不知在说些什么,被围着的苏寅脸上一片苍白,目光呆滞,气氛倒是有些惨淡。善扬郡主笑着道:“各位,好消息,宋星已经将诉状给撤了,不再起诉你们。你们现在就可以随我出去,回家去了。”
虽然郡主笑着将这好消息说出来,可是蜀山众人很奇怪,听了之后也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一个个阴沉着脸,让独自笑着的善扬郡主有些尴尬,她敛了笑容,道:“怎么了?你们已经可以走了。”
虞猴儿将苏寅背在身上,红着眼道:“师兄,我们回家。”
善扬郡主发现了异样,拉住苏寅,问道:“到底怎么了?”一扯将苏寅扯了下来,苏寅却似失去知觉一般,目光一点光彩都没有。善扬郡主看到了他简单包扎过的右手,拿起来一看,原本的大拇指处不断渗出血水,将纱布染得深红。善扬郡主有些骇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思平与苏寅共在一座大牢之中,也是遍体鳞伤,他扶着胸口回答道:“宋星害怕师兄找他寻仇,断了师兄练剑的右手,这才将诉状撤回……”
善扬郡主脑袋嗡的一声,原来如此,宋星为何恁地狠毒?看着苏寅剩下四指摊开,像是没有剑刃的一截枯木,心中很是同情。
虞猴儿将苏寅再次放到自己的脊背之上,红着眼不说话。善扬郡主道:“先将他送到我家去吧。”虞猴儿吼道:“不用你假好心……”善扬郡主被这么一吼,怔怔楞在当场,陆思平一巴掌打在虞猴儿的脸上,骂道:“郡主是咱蜀山的恩人,你就是这么跟恩人说话的?”说完向善扬郡主深深一揖,道:“对不住了郡主,虞师弟他……”虞猴儿却突然低声哭了出来,像是死死压抑着的一腔情绪,直到宣泄出来的那一刻,仍在死死压制。
善扬郡主见状怎么会不理解呢?虞猴儿年纪尚小,因为相信自己才主动进这大牢,没想到多日来,苦头吃了不少,冤屈也没有洗刷,便是敬爱的师兄,也再也没法练剑了。他怎么能不生气?
善扬郡主对陆思平道:“善扬能理解,不会多心。但是还是想要请诸位将苏寅少侠送到我家去,昨日善扬去探望苏少侠时手指还未断,想必是昨晚宋星差人连夜将苏少侠手指连夜弄断,我想若是能立刻接续,怕是能够接上才是。”
虞猴儿听了,一把擦了眼泪,问道:“真的吗?师兄的手指真的还能接上?”他背上的苏寅听了,眼神中渐渐有了颜色,一脸期盼地看向善扬郡主,希望她能说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善扬郡主点了点头,道:“的确可以,扬州城中有个西洋大夫,我亲眼瞧见他给别人接过断肢。”
虞猴儿高兴无比,拍手笑道:“好啊好啊,连断肢都能接上,区区一截手指,怎么会接不了?”
苏寅也面露喜色,看着苏寅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润和笑容,善扬郡主再次朝他点了点头。虞猴儿道:“那咱们现在就去找他,赶紧把师兄的断指给接起来。”虞猴儿高兴无比,背着苏寅跳来跳去,忽然一拍脑袋,想起了更重要的事,道:“苏寅师兄的断指在哪里呢?”
苏寅从他背上挣扎下来,凝视着自己的右手,道:“想来我的断指应该是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