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最早的李长祥经常沉默不作声,慢慢的他也知道了和周漫青吐槽一下心事,或者骂骂皇帝谈谈未来的日子让心情变得舒畅一些。
可是,今天的李长祥又恢复了沉默,坐在那儿一声不吭。
憋着最是容易出问题。
周漫青走了过去,讨好的给他揉着肩膀。
“二爷,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周空早已经将拜师之事告诉了周漫青:“洛川县还有其他的开馆的先生,也有秀才的。”
“这事有问题。”李长祥突然站了起来撞到了周漫青的下巴,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对不起,有没有伤到你哪里?”见周漫青呲牙裂嘴李长祥面露尴尬:“是我鲁莽了。”
周漫青捂着下巴没有作声,是的,李长祥变了很多,时间果然也是能改变一个人的。
要在以前,他才不会在乎周漫青的生生死死,更不要说这种伤痛了。
“青儿,你说,三番五次拜师不成,是不是李长风在捣鬼?”李长祥转身看着周漫青自问自答:“是的,肯定是这样的!”
作案动机是有的,嫌疑自然也不能排除。
周漫青点了点头。
“为什么呢?”李长祥问着周漫青:“我能考中秀才考中举人甚至考状元,不是光耀了李家的门楣吗?”
“二爷。”好半晌周漫青缓过了劲儿:“李长风从一开始就没有将你当成是李家的人。”
哪怕现在担着二爷的名号,过的日子却依然是连下人都不如的。
“我本就不是李家的人。”说完这话李长祥沉默了。
“再加上你母亲之死与蓝月香有直接关系,你们不是兄弟,是仇人。”周漫青也没去纠结这话里的意思,反正都挑明了说,那就说得更清楚一些:“你出人头地对他来讲没有一点益处,而且可能是威胁。”
对,自己一旦有报仇的机会,欺负了他的都得加倍还回来。
“所以,千方百计坏你名声阻你前程是他该干的事。”任谁都会选择这种方式,将一切希望掐灭在萌芽状态:“二爷,看来,你明天也好,后天也罢,无论找谁谁都不会同意你拜至门下的。”
“我知道了!”李长祥点了点头,对手从来不是弱智,是他太轻视了,转头看向周漫青:“越是艰难的道路我越要走。”
越挫越勇,有脾气!
周漫青也表示支持。
只不过,眼下的问题要怎么解决呢。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周漫青想了想:“二爷,咱们得先摸清楚李长风都放了什么风出去,症结在哪里,然后才商议解局的对策。”
“对,你说得很对!”李长祥投以周漫青一个赞赏的眼神:“青儿,你很聪明。”
废话,现在才发现本姑娘的本事,真是一个愚钝的人。
打听消息,最拿手的莫过于女人。
新婚的灵梦被派了上阵。
“你回去告诉你娘,看她能不能想办法打听一下消息。”王幺嫂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而且也聪明,做事有头序更能分清轻重缓急:“事后我会重重有赏的。”
“太太。”成了亲的灵梦再不似当姑娘时的那般随意,万氏耳提面命了很多的,就说哪怕对她那个婆婆不敬都不要紧,一定要对太太恭恭敬敬:“奴婢这就回去告诉娘。”
点了点头,希望能有好消息。
卫清音带回来的消息真的不算好。
“我打听到洛川县所有先生和秀才都和李家大爷的有关系好。”卫清音摇了摇头:“大爷说家门不幸,父亲的一时糊涂让弄得家宅不宁,还说李员外的病都是二爷给气出来早逝的。”
啊?
周漫青悄悄的看了一眼谢佳恣坟前发呆的李长祥,这罪名让他怎么翻身。
“二爷的名声坏了。”卫清音叹息:“想要考科举怕是难事。”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朝廷也是不会录用的,纵然是当了官被人弹劾也会革职查办的。
“可是,事情并非是这样的。”周漫青急了,潜力股眼看就要被打入深谷。
“太太,二爷是什么样的人你知我知,我们身边的人都知道。”卫清音道:“坏就坏在先入为主,他的出生不占优势,历来人们都是站在正室这一边的。李员外倘若还在,他还能庇护着二爷,可是,他病逝了,李家就再没有第二个人站出来为他说一句公道话。”
“公道自在人心!”周漫青咬牙切齿:“李长风做得太过了。”
双手捏着拳头,李长祥静静的听着周漫青说着前因后果。
“二爷,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周漫青是平抚了良久的情绪,然后将语气尽量变得平稳,这才来告诉李长祥的。
“我要见李长风。”李长祥转头看向周漫青:“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去,肯定去!
周漫青一直想着她的东西还没有取出来的。
这一次去,带上周安和周空,有什么事也能有个防备,要是能硬闯成功……罢了,是她想多了。
李长祥带头,周漫青随后,周安夫妻和周空当丫头护卫,二爷出行还是很威风的。
可是,面对高墙大门,他们进不去。
“我要进李长风。”李长祥冷冷的开口:“狗奴才,还不打开大门。”
狗奴才,这是谁呀?
“呵呵,我当是哪家的狗在叫嚣呢,原来是一条野狗。”大爷说了,李家永远就有他李长风才是正经的主子,其他的人一概不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