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车的马受了惊扬起蹄子后退,车内晃动,沈蝉紧握着马车窗边这才坐稳。
外面是刀剑碰撞声,且越来越近。
“抄小路!”外面的官兵赶紧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
微风吹起了车帘一角,沈蝉抬眸看向了外面。
数十个黑衣人围攻着一个身穿蓝色锦袍的男子,那男子手中一把长剑剑起剑落,便是一黑衣人倒下,他衣袍侵染着的血迹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像是感受到了沈蝉的目光,那男子回眸,发丝飞扬。
白皙的皮肤,带着些许凌厉狭长的眸子,惊鸿一面不过如此。
很快,车帘落下,好像一切归于平静。
拉车的马又是受了惊,紧接着是外面官兵的声音,“公主,这拨人好像是追杀我们的!”
后面是一片腥风血雨的厮杀,前面是对着马车内沈蝉虎视眈眈的蒙面人。
沈蝉摸了摸自己的腰间,那条御赐的长鞭早就在月仙宫一把火给烧了。
紧接着沈婵只感觉马车一个晃动,赶着马车的两位官兵已经跳了下去。
沈蝉张了张嘴,到底是问道:“车外,是何人所派!”
外面领头之人答,“皇家所派!”
护送沈蝉的两位官兵一听这话,就生了逃跑之心,这皇家的事情,哪里是他们能够掺和的。
救了骄阳公主有罪,不救骄阳公主更有罪。
他们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跑!
两位官兵跑得快,那些人也未曾去追,他们跑了对于那些刺杀沈蝉的人来说,省事了。
从此无人知晓沈蝉在何处,不知她是否到达边关,也不知她在去往边关的路上经历了什么。
沈蝉笑着,几缕发丝垂落,眼中如同一汪深水逐渐干枯,直到那曾经的明媚再也寻不着踪迹。
“我有罪,我赎罪。我不争不抢,你们要的我都还给你们,你们为何还逼我之此!”沈蝉声嘶力竭的喊着,她起身一挥衣袖把车帘挥开。
一身浅蓝色衣衫松松垮垮的穿在沈蝉的身上,她踩着靴子往前走了几步,随后一跳下了马车。
她的神色透着的是内心深处的呐喊,不甘,以及伤心!
“所有的都是他们的,我给他们,但是我的命,是我的。除非我允许,不然谁也不能拿!”话落以后,沈蝉从马车的一侧抽刀,锃的一声响起,沈蝉抬眸看着他们,嘴角扬了起来。
“杀了她,赏银千两!”
这一声喊了出来,数十人几乎同时朝着沈蝉跑了过去。
沈蝉紧握着手中的刀,她心中默念着,谁也不能,谁也不能!
沈蝉在众人的围攻下抬腿踢出,随后转身挥刀,刀上染上了血,沈蝉的衣袖也染上了。
不知何时,沈蝉同之前看到的那身穿蓝色衣袍的公子竟然让那两拨人给围了起来。
“没成想,今天竟然要跟一个小姑娘一同突围。”贺闻风说罢,语气淡的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姑娘,你着实有些羸弱啊。”
沈蝉未语,她同贺闻风背对而立,一人拿刀一人持剑。
两拨人逐渐朝着沈蝉同贺闻风走近,沈蝉声音有些沙哑,“右侧突围,马车上两匹马,突围后骑马你朝左,我朝右。”
两人携手同进,不知是贺闻风武功高强,还是右侧那些沈涵派出追杀沈蝉之人实在是有些弱,贺闻风跟沈婵不用一刻钟的时间突围,骑上了马匹。
一个朝左,一个朝右,后面是两拨人喊着追啊的声音。
沈蝉坐在马上,只觉得一晕就昏了过去,整个人趴在了马上。
贺闻风紧握着缰绳,目光动了动,随后往沈蝉逃跑那条路望了过去,正好瞧见了沈蝉昏在了马上。
“我就说,这姑娘着实羸弱。”说罢他掉头朝着沈蝉那个位置跑了过去。
两条腿的哪能追上四条腿的,没一会追杀沈蝉跟贺闻风的两拨人就停了下来,他们连沈蝉跟贺闻风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两拨人面面相觑,追杀贺闻风的人冷笑,“这种水平,还敢出来追杀人,若不是你们,那......那人如何能跑?”
随后这两拨人又打了起来,只是沈涵派来的人,当真战斗力一般啊。
淮武城边的农家,此刻沈蝉正躺在屋内昏睡着,看起来一副很不安稳的模样,一双手紧紧的握着。
睡梦中,沈蝉紧皱着眉。梦里面有曾经,有如今,连她也分不清了,她一会梦到三皇子叫她阿姐,一会梦到三皇子连同周贵妃为了沈涵要杀她。
大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着脉,好一会才道:“忧思过度,我开几贴药让她滋补一下会好一些,只是这还是要靠自己想开啊。”说完了那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贺闻风随手扔了银子,“多谢。”
“沈婵你欠她的,你欠她的,她的荣华让你享受了这么多年,她流落民间,如今你受的苦都是欠她的!”梦里面,三皇子看着沈蝉,他一步一步朝着沈蝉走了过去,“她才是我阿姐,所以我要帮她啊,她不喜欢你,我只能派人杀了你啊!”
沈蝉说着梦话,额头上的汗水渗出,“不要,不要,不要啊!”
猛的一下,沈蝉睁开了眼。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外面的光亮昏暗,屋内未点蜡烛。
看着陌生的地方,沈蝉坐了起来,又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
听到了屋内的声音,一直坐在屋外的贺闻风起身推开了门,他换了一身黑色衣衫逆光而站,让人瞧不清楚神色。
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