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周轩行礼,“感谢大人知遇之恩,只是家中还有母亲与兄长,以及,我喜欢的女子,看来在下是同大人无缘了,若来日盛京再见,定然给大人赔罪。”
如果跟沈婵不辞而别,那么他们日后如何还能相见!
所以周轩想回去!
礼部尚书不怒反笑,他摸着自己的胡子,“这最后一重考验,那就是一个礼字,你通过考验了,等你赶考到了盛京,直接来尚书府找我便可。”说罢他便喊马车停下。
周轩内心狂喜,“多谢大人!”说罢,他撩起衣袍起身便要下车。
礼部尚书缓缓开口道:“后面的那辆马车你乘坐回去便可,上面还有书籍以及赶考的银钱。”
周家,周轩的同窗读着信件,“此次赴京专心科举,待他日定然衣锦还乡。还望母亲莫要担忧,家中若有事,寄信盛京礼部尚书府邸。宁玉姑娘体弱,母亲若能劝阻,便让她在家中多住些时日,若是宁玉姑娘执意回去,母亲请务必帮忙问清楚其去何处。”
一封信不是很长,很快周轩的同窗就读完了,他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喉,这才问道:“周婶,这宁玉姑娘是谁啊?”
提到了沈蝉周婶叹气,“一个借住的姑娘。”
周轩同窗哦了一声,这才拿起了另一封信,“那这封信,需要我拿着,等在盛京遇到周兄的时候,转交么?”
“罢了罢了,周轩的信上不是说如有事情把信件寄到盛京的礼部尚书的府邸么,我们便把这封信寄过去吧。”周婶刚刚说完了,看着那封信又有些迟疑,“只是,这快要科举了。”
也不知这封信的内容写的什么。
周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是她也要考虑一下周轩啊。
正想着呢,外面响起了马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周轩的声音。
周轩:“我回来了!”
周轩的同窗赶紧跑了出去,“你不是跟尚书大人赴京了么,怎么回来了啊?”
“此时说来话长,礼部尚书刚刚说有公务要处理是最后一件考验,等改日我在跟你细说。”看着桌上的信件,周轩问道:“娘,这信,宁玉姑娘看到了么?”
周婶动作顿了顿,随后道:“她今日喝了你大哥的喜酒就回了。”
宁玉姑娘,实在是对不起。
周轩快要考科举了,他们周家一家全都指着周轩了,日后能不能脱离军户也要指着周轩,现在周轩让礼部尚书看上了,那么日后定然是青云直上。
周婶没提沈蝉信件的事情,“你快回去休息吧。”
周轩的那位同窗想说些什么,周婶对着他使了个眼神,所以他也没提沈蝉留下来的那封信。
周轩后退了几步,“那她,那她可曾说自己要去何处?”
周婶赶紧道:“未曾说过要去哪里。”
未曾说过要去哪里?
周轩神色黯淡,嗯了一声,便转身出去。
院子里,周轩站在树下望着树上的红绸,许久才叹息道:“也好,姑娘想开了,便好。”
周婶觉得自己对不起沈蝉,但是实在没办法啊,等到科举结束,他一定告诉周轩这件事情。周轩的那位同窗问了周婶信件的事情,周婶劝说许久,说是担心周轩科举无法专心,所以这信想等到周轩科举结束以后再说。那位同窗也是知道仕途重要,所以也就同意了。
周婶心想,明日还要跟周家大哥说一下,沈蝉替周家从军这事,说是她花钱找了人替周家大哥从军。
至于钱,只能说是宁玉姑娘给的了。
叹了口气,周婶道:“宁玉姑娘实在是对不起,等到周轩参加完了科举以后,我一定告诉他,再让他想办法,把你从军中找回来。”
周轩在院子里面站了能有一个多时辰,这才转身回去。
沈蝉走了半个多月,跟其他一起从军的人抵达了边关,隶属贺将军麾下。
这半个月,沈蝉不怎么说话,但是听着那些人也知道了一些边关的消息,临近西川国的蓝严国正在攻打西川,还扬言三年之内西川覆灭。
这蓝严国之前那是臣服西川国的,还年年进贡,只是不知怎么就要攻打西川国了,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理由起兵的。
到了边关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所以他们这些新从军的,到了便直接开了饭,然后分配了帐篷休息了。
一人一个帐篷那是将军的待遇,沈蝉又不能同那些人住在一个帐篷里面,只能每日在外面将就着,现在还好,只是不知过段日子,天冷了要怎么办。
外面架着火,上面还有一口锅,沈蝉睡不着便拿了钱去厨房那里跟管事的买了些东西,出的价格比平时的贵一些,但是沈蝉也不在乎这些。
锅里的水开了,沈蝉往里面扔了面条青菜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紧接着就在在那等着煮好面吃个宵夜。
盯着锅里,沈蝉自言自语道:“这面是这么煮的吧,以前也是我把东西扔进锅里就行,就算没有御厨帮忙,这味道也会不错吧。”
拿着筷子沈蝉夹了块青菜尝了一口,“除了有些咸了,还不错,还不错。”
贺闻风身着戎装,气质沉稳,身后跟着的探子跟他汇报着蓝严国的情况,闻着香味,贺闻风脚步顿了顿,再一看,就看到了帐篷前面有个人在煮面,还吃的挺香的,只是那模样有些眼熟?
跟探子挥了挥手,贺闻风走上前去,紧接着指着沈蝉道:“你,你.......”
沈蝉站了起来,她道:“贺闻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