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急匆匆的跑进了月仙殿,半路还被绊了一跤,爬起来她继续往里面跑,跑到了殿门口的时候,她让秋花给拦住了。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公主刚刚歇下!”秋花呵斥道。
“秋花姐姐。”春月叫了一声便哭了出来,“那首辅大人的儿子,陆安临此刻正在朝堂之上要退亲!”
春月大惊,“什么!”
骄阳公主沈蝉还未出生就跟这位陆安临有婚约,沈蝉也心仪陆安临,这个时候他们退婚,不是落井下石么!
“咱们公主如今本就......”后面的话春月没说出来。
秋花:“你在门外候着,我进去禀告。”此事不是小事
沈蝉没睡,她一副天人之姿,只是可惜此刻眸中是一抹任谁看了都会怜惜的忧愁,听到了外面的话,她神色动了动,有着些许的波澜。
秋花在外面叫道:“公主。”
公主,如今这个称号对沈婵来说就是嘲讽。
娇宠十几载,才知晓不过是鸠占鹊巢。什么公主之尊,什么娇宠,一切不过一场镜花水月罢了。
此事要从三天前说起。
世人皆知骄阳公主受宠,便是那些皇子都不及的,从小甚至还跟着皇上一起上过朝,面对着一干大臣也是不惧,甚至还能说上几句。
再加上护着骄阳公主的贵妃以及三皇子,沈婵能在后宫呼风唤雨了。
只是三日前,后宫的贤妃娘娘上禀,说骄阳公主并非皇上血脉。当初给贵妃娘娘接生的产婆为了自己女儿的荣华富贵,竟是将自己的女儿跟贵妃娘娘的女儿给调换了,自此珍珠蒙尘,雀占鸠巢。
为了表示皇上血脉流落在外吃尽了苦,贤妃娘娘还亲自跟皇上诉说了那些年,他的血脉在民间究竟是如何过的。
自那日起,贵妃娘娘以及皇上未曾见过骄阳公主,只是派人送来了赏赐安抚她。就连三皇子也未曾来过,听说还去探望那位真正的妹妹了。
今早,那位晋封为公主,封号荣华!
这封号很有深意,荣华荣华,余生以荣华富贵,补偿之!
至于陆安临,他不喜骄阳公主嚣张跋扈,本来退婚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如今得了这么个时机,所以公然在朝堂上求皇上退婚。
秋花在外面又叫了几声公主。
沈蝉的泪珠滑落,她胡乱抹了几下。
骄阳,骄阳!
“你可知你为何叫骄阳?”
“为何?”
“但愿我儿的人生,未来能如同那骄阳一般的灿烂。”
沈蝉把眼泪擦干,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些许的骄傲,“梳妆!”
秋花跟春月带着数个宫女进来,秋花跟春月是沈蝉的贴身宫女,从小就在沈蝉身边伺候着,如今都是眼泪含在眼圈里。那位荣华公主进了宫,他们公主要如何自处啊?
贵妃娘娘皇上,还有三皇子,定然都是一心补偿那位荣华公主,他们到时候为了那位亲生的,定然是要冷落他们公主的。
沈蝉把自己所有的泪珠都给忍了回去,“我最喜欢的那身红色衣裙拿出来,还有,我的鞭子......”
“公主!”
“去拿!”
微微闭上了眼,沈蝉任由那些宫女给自己梳妆。
“公主,那,那陆大人也许是有苦衷,许是陆家担心他的仕途呢?”秋花劝道。
一直到秋花拿着镶嵌着宝石的簪子要往沈蝉头上插的时候,沈蝉才睁开了眼,她随手递过去一支红宝石的簪子。
“陆大人?我连父母弟弟都是假的,一个陆大人退婚算得了什么呢?”沈蝉说完了还笑了一声,那笑声怎么听,怎么觉得透着股苦涩的味道。
秋花不敢再说话,只是继续给沈蝉梳妆。
换上了那身自己喜欢换的红色衣裙,沈蝉顺手拿过了鞭子,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那条鞭子,骨节隐隐有些发白。
“我便是如今落了难了,也由不得他这个虚情假意的人羞辱!”说罢沈蝉大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沈蝉被人拦在了金銮殿外面。
“公主,你不能进啊,如今正在上朝呢!”几位公公把沈蝉围住,数位侍卫看着沈婵,好像沈蝉往金銮殿前再走一步就,他们就要动手。
秋花苦口婆心的道:“公主,我们回去吧,皇上.....”她本想说皇上定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只是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以前皇上是定然不会让他们公主受委屈的,可如今......估计皇上看到沈蝉便会厌烦吧。
沈蝉没有多余的情绪,她道:“让开!”
众人不为所动。
沈蝉喊道:“我说让开!”说罢她将人给推开,挥着鞭子就朝着金銮殿走了进去。
天子震怒,朝堂之上跪了一片。
陆安临跪的笔直,神色坚定,沈蝉那个动不动就挥鞭子的性格,他如何受得了,此时这婚若不退,日后便没有机会了。
这陆临安说是翩翩公子也不为过,长着一副俊朗的模样,如果不是跟沈蝉有婚约,不知多少女子想要嫁入府中了。
“好,好啊,好啊!”当今圣上威严,说完了他拍了拍龙椅的扶手,沈蝉是他宠着长大的,如今就是不是亲生的,那也是有感情的,莫不是这些人都觉得他是装模作样的宠着沈蝉,所以才会在出了这事,纷纷落井下石。
这些日子,他没去看沈蝉,一是因为不知如何面对沈蝉,二是因为那亲生女儿乖巧的,着实让他心痛。
虽说他子女众多,但是哪一个也没像荣华一般。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