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川可能是历史上最倒霉的一个太子了。
几次被亲兄弟陷害不成,反倒被一个傻不啦叽的宫女不知怎么回事顺水推舟的让他的父皇大人把他当成了行凶的刺客。
进而演进成了大家眼中公认的暗中谋权篡位者。
就连自己的母后对自己的人品都开始有所怀疑。
故因此被放逐,可是竟然连一个为他求情的人也没有!
好吧这太子爷真不是一般的可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从小到大对谁都是一副好脾气,一直都没有想要争取过什么,肚子里更没有什么坏水,满心都是善良的,心肠那是比谁都软。
可偏偏自己是嫡出的长子。
就因为自己是嫡长子就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陆临川在这所被放逐的马车里很是郁闷的垂头丧气,忽然不知咋的就瞅见了一个银亮亮的玩意。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将那银色抽出。原来是一把锃亮的短匕首。
倏然马车上方“嘭”的一声,似是掉下来什么东西,而且貌似还是挺沉的东西,好像那东西还发出了惨叫。
陆临川吓得手一抖,愣是把手中的那把银匕首吓掉了。
“什么人!”
他听到驱策马车的两个护卫拔剑怒斥的声音,愣是把刚想掀开马车帘子的手缩了回去。
“你们的,上仙。”只听见一妖冶疏狂的男声从马车外悠悠传来。
随后又闻三声“唰唰唰”以及那两位护卫的极为痛苦的惨叫声。
陆临川在马车内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他畏畏缩缩的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满脸惊恐失魂,他的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须臾,外面没了动静,静悄悄的显得有丝诡异。
陆临川头也不敢抬的一连吞了好几口口水,好不容易壮起几分胆子来,想要站起来掀开窗帘子看看外面究竟是何番情景。
可他刚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踩在踏板上的一只黑色靴子。他再往上看,只见那面容俊朗妖冶的红纹玄衣少年正掀开正帘的一角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瞅。
沈羡坐在火堆旁,很是熟练的烤着两只刚逮来的野兔子。还未等陆临川讲完自己的悲惨生涯,他便忍不住的插嘴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蠢?”
“我蠢?”陆临川被他这一问搞得措手不及,愣是没反应过来。
世人都道他人生无比倒霉,他竟然说他蠢?
“难道你不蠢吗?”沈羡拿起一只烤的差不多的兔子嗅了嗅野味香气,“你的蠢货生涯还真是漫长,这兔子都烤好了你还没讲完?”
陆临川顿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来回交替,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喏,给你兔子。”沈羡把另一只兔子拿起来递给陆临川。他可不敢用扔的,这货这么蠢,如果自己扔给他的话,他肯定是接不住的。
陆临川很是感激的接过兔子,语气竟有些硬咽:“谢谢少侠。”
“不至于吧,我就给你烤了个兔子,难道你还要哭着谢我不成啊?”沈羡对他有些无语。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好久未有过人对我如此之好,有些过于激动,在少侠面前失态了,还请少侠见谅。”陆临川连忙解释道。
“我瞅你怪可怜的,不如你还是别当这个太子了,正好我把那俩负责流放你的护卫给杀了,你收拾收拾干脆隐居吧。”
陆临川听到此言,立马吞咽下嘴里的兔子肉,很是坚决的否决沈羡的想法:“不行!我的国家现在正处于危难时分,敌国已经快要吞噬我国周边所有国家,大难当头,我决不能就此逃跑。”
“得了吧,我的太子爷,就你这蠢样还想救国?”沈羡说话也是毒舌到噎死人还不忘补几刀的那种,“你先保住自己再说国家之事吧。”
“敌国来犯,大难当头,我不能因为我一人的私利而苟且偷生。”陆临川大口嚼着兔子肉,仿佛口中那块肉就是来犯的敌国一般。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猩红摇曳的火光映得陆临川稚嫩俊俏的脸庞上满是志气未酬的坚定,“‘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才是治国之道。”
“那你就没听说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沈羡背地里悄悄翻个白眼,托腮看着说完那句哲理之言后脸红脖子粗的陆临川。
陆临川沉默不语,他人虽蠢,但对于文邹邹的这一类还是相当敏感的。他当然听得出沈羡说这句话的寓意为何。
“我知道啊,可是国家危机迫在眉睫,没有太多时间再让我去修身养性提高处理人情世故的能力了。”陆临川垂了眸子,修长的睫毛在火光之下在稚气未褪的面颊上投下一排匀称的黑影。
看到他这番模样,恍惚间沈羡竟觉得他和曾经那个明明没有什么实力却还要逞强保护别人的自己十分相像。他的心突然一软,道:“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陆临川听到此言缓缓的抬眸,他不解的望着对面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的沈羡。
他不觉得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皮孩子会有多大本事。
“你拿什么帮我?”
沈羡朝他一挑眉头,深邃眼底中是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那般狂妄。“我,可是上仙。”
可能真的是实在走投无路,所有情况都已经烂到黏糊,如今只有沈羡这一条独木桥可寻,于是陆临川便鬼使神差般的任用了他。
当时的陆临川只是觉得,这怕是个想要修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