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听到他有些责备的语言,南皖很应景的轻声打了个喷嚏。
她微微敛眉,下意识的蹭了蹭单薄的衣袖,像在寻找温暖。
又饮一口杏花酒,谢欢轻轻的将她揽腰抱起,走向她的房间。
一被温暖的气息包裹,南皖满足的轻哼一声,唇边勾起弧度,她可劲的蹭着他结实的胸膛,想要获取更多温度。
谢欢替南皖掖好被子,迟疑了好久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捏了捏她的粉颊。他眯了眯眼,只觉得好软。
他低头敛眸看着南晥熟睡的面容,她有一种未经世事的天真少女独有的可爱无邪,这般模样让人看了十分欢喜,而且越看越觉得讨喜。
他轻笑,口中那股酒香又缱绻而来,他突然想起来他的那坛酒还孤零零的放在外面的石桌上。
谢欢将桌上的摇曳灯火吹灭,悄悄的退出她的房间,然后轻柔的关上木门。
冷风吹拂,吹散了几分残留酒意。
恍然间似回多年前谢家宅院,他与谢诉一人抱着一坛杏花酒在屋顶畅饮。
两人皆稚气未褪,眉目清朗,满心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情怀,满腔都是想要保家卫国的激昂热血。
他单手按压太阳穴,身旁杏花酒浓厚甘甜的香气萦绕在鼻间,他嗅着,嗅出伤神愁绪。
下半夜,那男子并未出现于梦中,南皖一觉眠于天亮,不由得深感庆幸欣慰自己终于睡了个好觉。
南皖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她奇怪自己是怎么从庭院里的石桌上回到榻上的。
难不成是自己在石桌上睡着后迷迷糊糊的梦游回来的,看来最近的睡眠质量真的很差劲。
待洗漱梳妆完毕,南皖打算去马房给踏泥添置些新鲜草料,一出房门便嗅到一股淡淡的酒香气,是那杏花酒香无疑。
萝忱酿酒的手艺十分精妙,酒香醇厚浓郁,却又不失杏花淡雅脱俗之味,打开酒坛半刻,香气四溢久久不肯散去。
若是打开坛子两个时辰以上,这一整日里这儿都得空气里都会弥漫着浓浓的酒香气味。
不知昨夜又是哪个愁苦的人儿一醉方休,就凭着如此浓郁的香味,这好歹也得喝了两个多时辰了罢。
还未踏入马房门槛,南皖便瞧见踏雪闭目而立,有力的尾巴即使在睡梦中也起几分劲道。
循声睁眸来,转眼又冷漠的闭上。
虽说踏雪对南皖很是不屑,但南皖打心底觉得,踏雪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良驹。身白如皎雪,蹄如砚泼墨,眼淡如琉璃,形张弛矫健,性跋扈有度。
无视踏雪即使闭眸也浑身散发出来的嫌弃气息,南皖细心的安置着手中的新鲜草料。
身旁的踏雪突然打了个响鼻,马蹄似是有些欢快的走动了几步。
南皖转眸,一眼便瞧见了负手立在马房外的谢欢。
见他迟迟未进来只是在外头瞧着,南皖不解的问:“谢公子是来看踏雪的吧,可为何不进来?”
谢欢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这才悠悠的走了进来。
踏雪很是欢快的凑了过去,打着响鼻用脑袋去蹭谢欢的衣袖,尾巴忠主一甩一甩的。
就像见到主人的小狗一样,南皖见此情景这般想。
“踏雪性子很是认生斥人,若是南姑娘照看它时它不听话,还请姑娘多多见谅。”
南皖转过身来瞧着这对主宠,笑嘻嘻的答应着。
踏雪却是朝着她很是不屑的吐吐口水。谢欢见状轻拍下踏雪的脑袋,它知趣的垂了垂头。
终究,踏雪和南皖的相处模式还是十分友善的。
这几日南皖每天准时添置粮草清水,偶尔还给踏雪梳梳毛。自从某日踏雪将她手中的苹果抢了去,南皖每天都会给踏雪准备一个红柚柚的苹果。踏雪很是受用,对待南皖也逐渐亲近温和起来。
那位谢氏公子,也就是谢诉将军的亲弟弟,长安城将军府赫赫有名的谢小侯爷,倒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