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桑家里在村子里的最后边儿,再往后一点儿便是村里后山了,他们家屋子周围还种了不好的果木树子,其中有棵好些年的老梨树。这棵梨树的主干长到了一人多高的地方便开始一分为二,树杈的地方很容易的便能扔根绳子上去。
如今正是田地里活多的时候,现在这个时候,田间地里还有不少干活的人,罗家最近可让村里人看了不少的热闹,罗桑阿娘这么一哭便有人过来看,村里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看着不断地有人往罗桑家里来,这来的人就更多了。
“我是个没本事又命不好的女人,丈夫突然发病遭难,女儿被自家人欺负,嫁妆都被人抢干净了,嫁过去了也过不了几天好日子了,我这个做人娘的没用,不能给女儿做主,我活着也没用了,死了算了,死了干净!”罗桑阿娘是什么性子,这村子没人不知道的,这罗家老二的媳妇儿性子可是最软最柔的,嫁到罗家许多年怕是就没有对自己公公婆婆说过一声不吧,如今竟然要上吊了,这罗老大他们那房是干了什么事儿,让一向逆来顺受的人都受不了了。
罗家外面和里面也就是隔了一个院子,外面的东西他们自然是知道了,可是这里边儿还有个需要顾着的人呢,也只能让罗阿爷一个人出来了。
看着罗桑阿娘竟然要在家门口上吊,罗桑阿爷气的差点想抓起旁边的木棒子打人!
“你这个丢人东西,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你赶紧给我进门去,你这是做啥你这是!”
“我不要了!我连自己女儿的嫁妆都保不住我还要什么脸啊!乡亲们,你们得要评评理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事啊!”干脆一股脑的把自己女儿自己一家这些天的事儿全说了,罗桑阿娘是一点顾忌没有了,他们大房压根没有把他们当人,她何必还要但她们是一家人啊。
这村里两兄弟为了争家产又打又闹的事儿,村里人都见的多了,不过像罗家这样给女儿换亲不说,还要把这人家婆家给的聘礼的人家可是不多。
村里人的大多嘴碎,听着众人七嘴八道的说着,简直是说什么的都有,罗阿爷知道那些杨家给的聘礼他是没脸让珍儿出嫁的时候给抬走了。
“说什么说,说什么说啊!这村子里哪家女儿的聘礼不是给家里儿子留着讨媳妇儿用的啊!怎么?桑儿不是文武他姐姐吗?她婆家给的聘金家里就动不得了吗?不只是桑儿,便是珍儿也是一样的,他们的嫁妆家里知道给置办,可她们也是罗家的女儿,婆家给的聘金是给罗家的不是给她们的,家里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爱面子的罗阿爷不得已说了这一番话之后,心里虽然怨极了罗桑阿娘,不过琢磨着自己方才的话却觉得有道理!
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两个丫头的婆家都不错,家里根本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硬给备一份好嫁妆,反正亲事也定了杨家沈家也没有反悔的意思,嫁妆怎么样这婚事也黄不了了,那么干嘛不把杨家沈家给的聘金给自己孙子留着啊。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要死也别死在家门口,还不滚进去!你们也赶紧干你们的活去吧!”直接不搭理在自家门口的一大帮子人了,罗阿爷想着还好杨家给的东西全搬到自己屋子了,如今他是不会让谁给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