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妧听见萧昶拍窗户的声音抬头,撅噘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还没开口问他方才去做什么了,就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家伙自从他窗户里飞出来,稳稳当当的落在她面前。
温妧的注意力被它吸引,轻轻伸出手停在小家伙面前。小家伙晃动着胖乎乎的小身体,跳到温妧的手心。
温妧小心翼翼的握住它柔软的身体,手心被一个东西硌了一下,温妧翻开小家伙的羽毛,看见它的脚上绑着一只中指一般粗的小竹筒。温妧取下来,打开从抽出一张小纸条。抬起头看了萧昶一眼,萧昶朝她抬了抬下颚,示意她看小纸条。
温妧拿着纸条跪在榻上慢慢挪动着转过去,直到背对着萧昶。慢慢打开纸条,字迹笔走游龙,好看的不行,上面只写着四个字:每日戌初。
温妧看着这四个字,羞意伴随着喜意涌上心头,她原也没想怎么样,只是想着说不定就能碰巧见到他呢。
现在已经戌时七刻了,他定是刚刚处理完公务,若是他来陪自己肯定会耽搁他做正事的。温妧下榻跑进屋内,没一会儿又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和一只毛笔,傻兮兮的对萧昶笑了笑然后趴在窗台上开始写着小纸条。
写完塞进小竹筒,绑好,摸摸小白鸽,从窗户放飞出去。
萧昶取到小纸条见上面温妧写着:表哥政事繁忙,不必顾念着我,从明日起,我也开始看书呢。后面还像在转移话题一般提到了小白鸽:小家伙多大了啊,可有名字。
萧昶轻轻笑了笑,然福安去给他拿上笔墨纸砚。
很快温妧便收到了回信:小家伙叫酒酒,十月大。温妧翻了翻纸条正反两面,见萧昶也没提她让他明日不必来的事情。
“咕咕”酒酒在窗台上冲温妧叫着,温妧看着它,伸手点点它的小脑袋,嘻嘻一笑“你也叫酒酒啊。”
萧昶看着她逗弄着白鸽,眼神温和。
福安看着温妧把训练有素,用来传递情报的,名字原本叫赤龙的白鸽当成家鸟一般逗弄。想着若是有天九娘子骑到郎君头上也不奇怪。
第二日戌时,两人同时出现在窗户口,萧昶眼含笑意朝温妧做着口型:口是心非。
温妧晃晃脑袋,眼神无辜的看着萧昶,好像把她昨日劝诫萧昶的话全都忘了。酒酒出现在萧昶窗户边上,欢快的咕咕直叫。
还没等萧昶放上小纸条便飞去了温妧那边。温妧拿出早就让降香准备好的谷物喂着酒酒。
萧昶眼里的调侃味越来越浓,昨日让他处理政务,自己看书的人,今日准时守在窗前还准备着喂鸟的食物可不是口是心非么。
到了去杨府拜寿的日子,温妧早早就起来了,迷迷糊糊的任由婢女们梳洗。
几人先到上房集合,温六郎因着随温恽下地方视察便只有崔氏带着三位小娘子去了杨府。温妧见到温七娘果真穿着那身红衣,打趣了几句,几人一闹,温妧的困意也没了。
温妧坐在马车上掀开窗帘悄悄朝外打量着,觉得处处新奇,与长安完全不一样的景观。长安城像棋盘一样布局规整,坊里统一。而晋陵城小桥流水,温柔多情。
到了杨府崔氏先带着她们去向杨老夫人拜寿,正房正热闹着呢,来来往往,调笑声充满整个院落。
见了她们到来原本坐在上首的杨老夫人便要下来带着众人行礼,一位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一位是县主。在场的老夫人们都没有这样的品级。
崔氏连忙扶起杨老夫人说道:“在家便要行家礼,”示意温妧和温五娘将杨老夫人扶上首座。
一番见礼寒暄,总算是安定下来。
杨四夫人拉着温五娘坐在了她旁边,小声耳语着。崔氏、温七娘和温妧一同在陪杨老夫人说话。
“你家小郎何故没有过来啊?”杨老夫人问道。
崔氏回:“小儿顽劣,随他父亲出门了。”
坐在下方的杨大夫人闻言朗声说道:“这晋陵谁人不知温使君此番是去视察河道,夫人家的小郎君定是有过人之处才能陪使君处理政务。”
崔氏笑容不变:“夫人过誉了,小儿蠢笨,不给使君添乱便好了,只每日待在他父亲下塌处玩耍或是由着仆人陪同出去见见风土人情罢了。”
而杨老夫人和杨四夫人笑容已经淡去,老夫人开口对杨大夫人说道:“老大家的去看看宴厅安排的怎么样了。”
杨大夫人刚想说话便看见老夫人不威自怒的眼神,慢慢把话憋了回去。讪笑着领了差事告退了。
老夫人暗叹一口气,杨家日渐颓势,府中现已无人在朝中任职,老大家的扶不起来,老二老三是个庶出的早就离了心,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四房身上了,好在八郎是个争气的。
打起精神对崔氏说道:“让您见笑了。”
“老夫人哪里的话,总归是一家人。”
温五娘安抚性的拍了拍杨四夫人的手,杨四夫人转头冲她笑了笑。
这时外面又有人进来了,正是晋陵李氏。崔氏和李夫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两人一个打量着温七娘,一个看着李二郎君。
那李二郎君容貌倒不是很出色,但这通身气派倒也不负传闻,器宇轩昂,神采英拔。
温妧悄悄觑了温七娘一眼,见她眼含羞意,便知她应该是满意的。
杨四夫人对老夫人说道:“大家让这些小郎,小娘子们出去玩耍吧,在我们跟前到显得拘束。”
老夫人自然是同意的。
众小辈们在大房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