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黑袍道人一掌落在了叶秋的头顶上。
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却让叶秋顿时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随即,这个黑袍道人将叶秋拎在手中,出了牢房,朝洞内最深处走去。
一路上,牢房里的犯人都自觉地闭上了嘴巴,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早已吃够了苦头,没有人会去触这个霉头。
越往里走,山洞内阴寒之气越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肃潮湿,即便是这名黑袍道人早有准备,身上也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走到了最里面,黑袍道人的眉毛上结出了一层白色的冰霜,呼出一口气都听能得到水汽凝冰的声音。
他打开最后一间牢房,随手将叶秋扔了进去。
接着,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小子,别怪我,要怪只怪你命不好,得罪了刑长老,又惹得林师兄忌恨,你不死谁死。”
说完,他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牢房内,昏迷不醒的叶秋,身体感应到寒气的入侵,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体表的热量迅速地流逝。
等黑袍道人离开,悔心洞内的犯人开始议论起来。
“这小子可真够惨的,太清观的杂毛还是那么心狠手毒……”
“谁让他倒霉,得罪了姓刑的那个老杂毛,整个太清观,就数他最不是东西……”
“呵呵,太清观里的杂毛,没有一个好东西,整天假仁假义,我呸……”
他们议论着叶秋和刑长老之间的恩怨,看样子,这是往死里整,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干什么事情,居然被恨成这样。
要知道悔心洞内最后一间牢房,堪称地狱,凡是被关进去的犯人,没有一个能撑过一年的,即便是被关之前实力再高,也无济于事。
一般来说,最里面的牢房内不经常关押犯人,只有那些带头作乱的囚犯,才会被关进里面,待上两天,以示警告。
就像是外面监狱里的小黑屋一样,属于一种特殊的处罚方式,也是这里犯人心中最为恐怖的惩罚手段之一。
如果叶秋的实力还可以的话,关上一两天倒也能撑得下来,可是就凭他现如今的实力,一夜就能冻成一具冰尸。
而黑袍道人将他关在里面,可以说等于亲手将他杀掉,相比较而言,悔心洞内的犯人,宁愿痛快地一死了之,也不愿意被关在最里面,活活冻死。
这种处罚,简直比死更加可怕,即便是洞内这些罪大恶极的囚犯,当初也没有这种惨无人道的待遇。
相比较而言,这些犯人忽然觉得,貌似自己很幸福,最起码不会被随手干掉。
人的境遇需要比较,才能看出差距,平日里这些犯人觉得自己失去了自由,活的很惨,但猛然间遇到了一个比自己更惨的家伙,心里的庆幸,自然不言而喻。
“唉,本来还以为来了新人,就有新鲜的乐子了,可没想到,这小子命那么不好,居然被关进了最里面……”马三娘幽幽地叹道,像是失去了新玩具的孩子,语气里满是幽怨和不舍。
粗犷汉子牛雄哈哈地大笑道:“要我说,是这小子命好,刚进来没受什么罪,就被扔进了里面,还被打晕了。”
“我估摸着,他也醒不过来了,就这么晕晕乎乎地没了性命,仔细想想啊,还真是一件好事,不然的话,在这里关上一个月,浑身关节变形,痛的抽搐成一具人干,还不如就这么死了呢,最起码少受罪。”
紧接着,旁边有人应声附和道:“老牛说得对,这小子那点修为,进了悔心洞,多活一天就等于多受一天的罪,还不如就这么死了呢。”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这小子倒是硬气,从事自重,连句软话都没说,哼都没哼一声,真他么硬气。”
“怎么着?铁三郎,看样子你对那倒霉蛋的印象不错啊。”
牛雄哈哈地大笑着,用标志性的粗犷嗓门问道。
“哼,最起码比你强,当初刚进悔心洞的时候,看你那熊样,大叫大嚷了三天,被关进里面不到一夜,就开始痛哭求饶……”
铁三郎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那粗犷汉子看似威猛,其实也是软蛋一个,进来没几天,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居然还朝戒律堂的弟子跪下求饶。
“嘻嘻,铁三哥,要不然人家怎么叫牛熊呢?”马三娘在一旁笑眯眯地打趣道,好像已经开始遗忘了之前的叶秋。
“哼,别光说我,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当初进来的时候,谁没有求过饶,里面那间牢房,是人呆的地方吗?比特么地狱都他么难熬。”
牛雄不服气地说道,被揭穿了老底的他有些恼羞成怒,急忙拉其他人下水。
“别人最起码没跪下哭成你那熊样,简直就是丢人,我看刚被送进去的那小子,虽然修为和你差得远,若是比骨气的话,你牛雄拍马都追不上。”
铁三郎语气里充满了对叶秋的认同,在他看来,像这种年轻人,面对生死还能如此从容,堪称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
“铁三哥,你那么看好新来的那小子,是不是动了爱才之心,想收他做徒弟啊。”
马三娘笑着问道。
不管是她,还是那名粗犷大汉牛雄,对这个铁三郎都好似有几分惧意,不敢和他硬顶着来。
“哼,若是在外面,我碰见这小子,非得把他收做关门弟子不可,当年我七煞教的弟子若是人人像他这般有骨气,又怎么会被那帮假清高的王八蛋各个击破,我也不至于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