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苍穹群星闪耀,在这里扎根着的,是一棵棵无根的朽木。
而在这些朽木之上,插有一根根黑色的刺。
这些刺深深地插入朽木之中,形成了一环环黑色的波纹,它们散开来席卷着四方;这些波纹就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在那里摇摆、收放,而在这收放之中又有一种无法抗拒的伟岸力量。
这些朽木很有规律地扎根着,越是向里那黑色的波纹波及的范围就越大,那刺的颜色也越黑。
无垠茫茫,这八荒大墓相对的远方,那里是碧波大海,是荒漠血山。在这一片平静却喧闹的死地,有一座城,城里有一座座雕像矗立。
这城,是一座墓,这些墓,组成了这座城。
里面的雕像动作一致,它们跪在地上,头颅低下,长剑被它们的左手握着放在胸口。而受它们这跪礼的,是千万方圆处的一个祭坛。
这祭坛上矗立着一个精致的雕像,他看起来十分得稚嫩,但双眸却诡异得深邃,像是一方洞天。他表情复杂,百万人能看见百万种情绪,看一眼便无法自拔,受他情绪感染。
雕塑一身残破的血色大袍,发丝在空中飘摇,在这无边黑暗中他看起来十分得孤寂,而他双眸的凝视处是一片虚无,是一种想看,却不敢看的煎熬。
他的嘴唇死死地抿着,他在纠结,而这纠结就是他最后的生机。
此刻在雕塑的腰间别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它残破,峥嵘,虽然被封印了躯体,但是那煞气还是蔓延了开来,使得万物胆颤。
但是就在一具尸体的轻声呼唤中,它开始剧烈地颤抖,那颤抖,它等了万年!
它渴望,渴望着出鞘,重拾西楚的骄傲!
这里不该是它的归宿,也不是西楚的归宿,它们的墓地,是战场!也只能是战场!
它在嘶鸣,磅礴的生机蔓延出来,这片死地的“雕塑”开始抬起头颅,它们看着它们心中的王,看着它们的旗帜,看着那正在挣脱牢笼的意志!
“谁人记得我们的身影,还有谁能让我们记起我们的土地、我们的战歌!我们不愿于此做鬼,在这里成尸……”
呢喃之语回荡在这方天地,那长剑剧烈的颤抖,它听见了,明白了……它要带着它们的期望,然后回来给予西楚希望!
“西楚的剑,只为西楚的土地出鞘。”
不知是谁人一句话语,这里沉默了,然后沸腾了!
它们还记得,还记得那一句可以使得它们粉身碎骨的话语,它们还记得,还无匹的身影!
“西楚的剑,只为西楚的土地出鞘!”
“出鞘!”
“出鞘!”
一声声嘶吼在回荡,长剑向着无边的黑暗咆哮,它要带着这里的骄傲,出鞘!
石墨粉碎,长剑回头一斩!
剑气划破虚空,长剑用力纵身跳入了黑暗,它回头,看见了那祭坛中心雕塑灵动的双眸。
它身躯一颤,嘶鸣之声遥远,无尽的黑暗中有着一滴,属于它的,晶莹。
随着它这一颤这一方天地变了,它看见了一具尸体,一具,和那中心雕塑一模一样的尸体!
它静静地落在尸体的旁边,尸体睁着眼,他什么生机都没有,只是一具空壳;但是现在他开始慢慢睁开眼,那空洞的身躯开始被填满。
“我,醒了;我,归来了……”
……
群山
群山植被茂密,百年树木遍眼皆是,千年巨木亦是能见,甚至传闻森林深处有几棵万年神木!
此刻行进在这个阳域最大的山脉中的人群在激动地讨论着,他们的年龄都不大,总体来说都在十二三岁左右,此时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紧张和兴奋:
“这次谁积分最高啊?”
“还用说,肯定是景行他们啊!”
“别看不起人啊,苏师姐也不差啊。”
“哼哼,到时候看一看就知道了!”
“看看就看看!到时候总管一定还是给我们秋山加的餐!”
“切!不过是拿了两次罢了,从前这冠军有你们秋山什么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皮痒痒了?”
“哎哎,这不是动手的地方,我们去擂台上再说。”
“啧啧,你们两个争什么,别争着争着去了总管的后花园。”
“哈哈哈哈!”
“你,你……”那少年小脸一红没有再说什么,慢半步不和他们交际,却也是没有生气。而看见他这幅模样后面的人善意的笑笑,上前来七嘴八舌地继续议论。
这些弟子的话语声前面的秋化他们自然晓得,当然也知道下一步就是陈选一踏步吼一声,“叫你们坏老子好事!”
果然后面就传来的陈选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吹嘘和感慨。
秋化苦笑一声,这一路有好受的了。陈选的陈年旧事他们听了好多遍,一开始还觉得新鲜,但是后来他有时间就要讲一遍,拦都拦不住,跑还跑不了,毕竟他实力强啊。而且听听就算了,听完之后还要你的孝敬,孝敬别的就算了,他还非要食堂的饭菜。
别说普通弟子,便是他们这些中层高层也被他坑过,哪怕是秋衣也被他夹过一个大大的肉丸……
每次这么一来都有不少弟子饿得去果园摘果子,饿惨了满地打滚嗷嗷叫。但是秋羽没时间管他,每说一遍他也只是嘴上答应随后依旧我行我素,拿他根本没辙。
“想当年我纵横南疆五里海……吃了李大妈的瓜,偷了张大妈的菜……”
“哎,他快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