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辽阔,彼岸苍穹之下有一只巨大的苍龙平静地对视域外的星空,在这苍龙诡异的肉翅下方,那厚实的胸膛上有一间别致的小竹屋;竹屋中烟尘朦胧,檀香渺渺,轻烟萦绕在桌椅、衣物之上。
房间内外布置得十分典雅,干净,尽管神异之物不是很多,却有着一丝丝烟雾缭绕;一株株植被摇曳轻架上一本本古朴书籍,使得所见场景之人得到一种境界的升华。
竹屋内部不是很暗,一颗颗星辰石在那里若隐若现地散发着光芒,光芒排列得十分有次序,有限的石块看去有种无垠辽阔之感;那种浩瀚的景象,看去便会如入轮回。
在这星辰光芒的中心安置着一张古朴的木床。床边有很多铭纹,看起来很简单,但是仔细看却发现无法看透,很是奇异。在这床上躺着一位青葱少年,他脸色苍白,看上去很是稚嫩,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
时间悄然流逝,阳辰星撕开夜幕改变世界,少年四周的星光开始收敛光芒,点点阳光被星辰石吞噬,在星辰石内部被转化成其他神奇的物质,亦是在此时,竹屋内的窗纱上的纹路开始如水般流动,将阳光的强度减弱,使之柔和地敷在少年的脸上。
“嗯……第二天了……”
细小若蚊蝇的声响从秋羽口中发出,他慢慢用力撑开了自己沉重的眼皮;他的眸子漆黑如夜,有种夺人神魄的诡异景象。缓了会,少年将他白得病态的手无力地从被子里拔出,使之瘫在被面上,如此静卧许久方才恢复了些气力,慢慢地抬起手背;他的手背亦是白得病态,全身无力后它终是软在了少年那微红的冰凉额头之上。许久,他清醒了一些。
光亮慢慢渲染开来,他那疲倦的神情松弛了下来。秋羽慢慢别过了小脑袋,慢慢地眯了眯眼睛,没过多久便又睁开了;他苍白瘦弱得可以看见骨骼的手陷入柔软的床单上,像是被疲惫附着得重若千斤。
又瘫了会,秋羽开始运气,手上微微用力,消瘦的身子慢慢升起;柔和的光芒在他的眼瞳前方飘摇,他的手在床单上慢慢浮起来,脸色看起来也有了点精神,带着点红润。
未过多久,他的房门被推开,朦胧中一位青衣少年在阳光地衬托下走来;他的手上拿着梳洗的器物。看见秋羽坐起来时秋化温和地一笑,“怎么不多睡会?”
“不能迟到。”看着秋化秋羽轻声地回了一句,神色有些惆怅,不过言语还是比较轻松的。
“嗯。”秋化淡淡地回应,上前走近又仔细打量了下秋羽,“昨天和衣而眠的?”
“怎么可能,兄长才没有那闲工夫——”秋羽转过头看着秋化,看着对方那无奈的神情吐了吐舌头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脱了几件嘛……。”
“嗯——。”秋化淡漠点了点头,不置可否,伸出手将水盆放置到了架子上,“先去用膳吧,不然你可能没力气说话。”
“拜托,我有那么弱嘛……”秋羽看了眼秋化,脸色苍白,苦笑一声;秋化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那神情明显就是一句:你说呢。
“算了,别让兄长们久等了,回来吃也一样的。”秋羽看了眼秋化,随后便不再理会,慢慢地掀开被子下了床;他的动作依旧是轻柔缓慢,但是秋化目中有了欣慰。
秋羽打小身子骨就弱,似一棵朽竹,如今也好不到哪去:此时的秋羽发髻有些散乱,神情还有些许疲倦,眉宇中似是藏着一抹淡淡的哀伤,看起来极为憔悴。
秋化在远处的书桌旁坐下,屋内的格局偏暗,小时候秋羽的屋子洒满阳光,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那时候的他让秋化有些怀念,他赖床,胡闹,裹着被子把自己当成一只大乌龟,满屋子地爬来爬去,有时候则是披着被子在那里东吼西吼;每次看到他们他都会立马跃起扑过来,像一只小猫般在他们怀里撒着娇。
秋羽的顽劣早已烙印在他们这一票人的心中,不过这几年他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最喜欢的便是三更半夜时看着苍穹。虽说他笔墨功底不是很好,但却喜欢涂涂写写的,纸上的墨迹都比较凌乱;有的则是写好了,用浓墨遮去。
秋化没有特意地去查看,秋羽不愿表露的,他们也不会去强求知道。随后他又看了张纸,纸上有一句话和几笔涂鸦,那墨迹是想画,却不知怎么画,或者要不要画的纠结。
那字则是在左侧,写得很端正:
潇湘景,长空无月,楼畔鸟鸣。
最喜独于梦中看你,梳妆倩影。
秋化心神一动,看了看那凌乱的画心中呢喃,“相思苦?”。一念起秋化却觉得自己荒谬,秋羽虽然体弱,但是对他而言有什么相思是有距离的?便是没有了四季宗,有他那群妖孽的兄长,他身份也必然尊贵十分;何况秋羽的岁月大都在四季宗度过,而他都在对方的身侧,也没看出秋羽对谁动了心。
“看什么呢?”
“看我未来的弟媳呢。”
“……放心,我只是有些心累,不是你想的那样。”秋羽摇了摇头,“况且就算有了,那也是,嫂子。”
“哈哈哈!不愿承认比我小直说,不用如此拐弯抹角!”秋化大笑,看着一身白袍的秋羽有了一丝惊讶,一瞬,却觉得再正常不过。他们秋家人别的不说,生得都是仪表堂堂、丰神俊逸,随便一个都是面首,靠脸就饿不死。虽说秋羽因为身体缘故看起来有些小,脸上还有点婴儿肥,但是却遮不住那外放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