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和苏辛,这一下子撞了个正对,颇有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一瞬间,连苏沫身边的穆寻芳都不知道怎么说话。
倒还是苏辛先开了口,她对苏沫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因此只顿了顿便笑道:“这不是沫儿么,没想到你也来了。前几日被歹人掳走在山里过了一夜,想来受到了惊吓,姐姐还想着,多买一套送过去给你呢。”
苏辛的声音一点儿不小,不但不小,而且还很大,基本上这一嗓子,半个香染坊的人都听见了。
被歹人掳走过了一夜什么的,这种事情虽然不是苏沫做下的坏事,但对一个姑娘家的名誉来说,却实在是不能更糟了。
穆寻芳在苏辛旁边,听着只觉得心里火气直冒,忍不住的道:“大小姐,你说话注意些……”
此时她真是觉得有其母必有其女,这种张口便伤人的话,苏辛是怎么说的出来的。更不要说,这事情本身就是苏辛参与做的,不但不掩着藏着小心被人发现,反倒是生怕别人不知道。
但苏沫却抬了抬手,让穆寻芳不用再说下去,然后抬腿便往前走,似乎是搭理也不想搭理苏辛一下。
苏辛愣了下,一步拦在了苏辛面前:“苏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话,你没听见吗?”
虽然也没想着要在这里和苏沫大吵一架什么的,但是她这些日子对苏沫的不满可谓是积压的要满出来了。既然碰上了,可不得好好的冷嘲热讽一番,最好是闹得嵊州人人皆知。彻底坏了苏辛的名声才好。
当然现在苏沫似乎已经找到了夫家,名声好坏也不太会影响到她的婚嫁,但是,让苏沫声名狼藉,在苏辛觉得,总归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却不料苏辛半句也不搭她的话,而且,也并不是以前那种怯懦的低头受着不敢反驳的样子,而是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懒得理自己的样子。
要知道这世上最叫人伤心的事情,不是我恨你,而是你是谁。你念念不忘的,别人却丝毫也不放在心上,只冷冷清清,好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看着你。你上蹿下跳,对方却云淡风轻。
“听见了,但我不想理你。”苏沫淡淡看着苏辛:“我们在苏府便不合,只是那时候,好歹是一家人,寒暄几句是难免。而如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已经是嘉恩候府的姨太太了,你的话,我还有必要理会吗?与其关心我为什么来了,倒不如去关心一下,二夫人为什么没来?”
听着苏沫这话里有话,苏辛不由的便道:“为什么?”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苏沫笑了笑:“儿子关在衙门,女儿关在禅房,二夫人自家的儿女都关心不上。又怎么会有外人管这闲事。”
说着,苏沫转身往另一边走了,丁夫人连忙紧赶着跟上。苏沫前几日遇险的事情,她也听乌木说了几句,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但觉得十有八九跟这个苏辛是跑不了关系的。
一个能做出如果坑害妹妹,还要嚷嚷的人尽皆知的女人,可见其不但心不好,脑子也不好。再和苏沫一比,让人不由的很是疑惑,为什么同样的苏府的小姐,会有如此的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