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我想干嘛,冤有头债有主,正主在这呢。”老木头一指林泽,便闭口不语了。
林泽倒也识趣,不等三人发问,便自嘲的笑了笑:“我对不起秦柔,事情前半段跟戏里演的一样。当天我就找了人去装鬼。”
“为了保证不吓坏秦柔,当晚我也跟去了。我们计划从秦柔的房间开始,白天我跟秦柔提过一嘴,想来秦柔那么聪明,应该能看出些端倪来配合我的计划。”
“我们打算让轻功最好的那女子飘在秦柔床的正上方,但这天下哪有能让人漂浮起来的功夫,他们就在秦柔的床上系了金丝。”
说到这林泽半透明的魂体上露出极度心痛的表情:“谁知当天晚上柔儿也不知是做了噩梦还是怎么了,猛的起身,恰好撞到了金丝,脑袋被整个切了下来。”
林简溪惊声:“秦柔姐姐是因你而死!”
林泽面目狰狞,满头黑发飘舞,咬牙道:“是我!”
林简溪怒声骂道:“你竟为了一间房子害死了秦柔姐姐!”
林泽闻言却没有再回应林简溪,自顾自道:“柔儿却不知道自己死了,尸首分离后,头竟然还能漂浮起来,几个高手吓坏了,纷纷逃走。后来还在秦宅的便只剩下我。”
“当时我吓坏了,见柔儿的头在前面飞,身体在后追着头。见柔儿的头撞入伯母的怀里,见伯母被生生吓死,见伯父意外被砸死。我都想提醒,可是我吓坏了。我喊不出声音,后来我就生生吓晕了过去。”
林简溪朝着林泽狠狠“呸”了一声:“为何你当时不直接吓死!”
莫闲顾醉墨闻言虽然没有过激的行为,但是脸色都冷了数分,显然哪怕林泽说的再漂亮,这之后的事,肯定不会出力了。
“我醒了后,就报官了。官差没找到害死柔儿的那条金丝,看到如此惨状,只当是闹了真鬼。封了秦家的宅子。我本欲坦言一切。”
“这么说你后来还是没有坦白吗?”林简溪问道。
林泽面容扭曲:“是!要是我去官府自首了,我父母怎么办?我林家上上下下怎么办!”
“畜生!”顾醉墨骂道,同时手中长剑一扬,剑气暴涨,一剑直直刺入林泽魂体。
林泽已经是魂魄了,顾醉墨这一剑对林泽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这时一旁的老木头开口了:“且让他说完。”
莫闲面色古怪的看着林泽,劝道:“顾大少,就让他说完。”
林泽朝莫闲拱了拱手,接着道:“我从官府回来后,花了大价钱从官府手里收回了秦宅。却再也不敢进去。此后我日日行善,修桥铺路,在父母仙去后,变卖家产,在原来秦宅的基础上建了这慈目寺。就此出家。”
听到这,林简溪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骂道:“你行的这善可与秦柔姐姐有半分关系?她恋你爱你依你,你却害她家破人亡,这朗朗青天,你可有给秦家一个公道!你做一万件善事,可能换回秦家一家三口性命?你一颗恶心,日日行善,所求不过自身心安。林泽!我问你!你心可安?你人性何在!”
林泽咆哮:“我没人性?盛唐历854年,檀岭山体滑坡,63人被泥石流困住,若非我携全寺上下不眠不休疏通山路,这63人能留下一两人活口就不错了,那一日,我慈目寺僧人生生累死五人,这双手,手指断了六根!盛唐历865年,何镇突发水灾,也是我慈目寺全力抢救,在官府救援到来之前,全靠我慈目寺救灾,我阖寺上下载水中泡了三天三夜,事后所有僧人全患上风湿,终生不愈。楚南只要有灾害发生,就能看到我慈目寺僧人的身影!”
沉默了半天的莫闲突然插嘴道:“你心安否?”
林泽涩声道:“当时天子亲自给慈目寺题字,万家生佛!你问我心安否!”说道这林泽顿了一顿,魂体上眼泪一涌而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