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变了!”
“天庭没有对各州实时赏功,这在史上量劫时是有过,除忙于战事的原因,必还是有所安排,我估摸着抗敌功罪会有个统一说法,说得赤裸裸一点就是杜绝朝廷和各藩国内部的隐瞒、包庇和侵吞,并且开启一些新的战备体系,来应对后续的战事升级,最大限度保存元气……我们应州在大盘上不能例外!”
葛管家直听得心帜动摇,这一种种摊开来是如此清晰明白,但多少万年习惯的王朝统治,五帝血脉相继的正统积威,没听到之前,哪里想得到,又哪里敢想?
当然又有几个人,有想这个的资格和必要?
“阿葛,你现在对这叶青怎么看?”
葛管家考虑片刻,才谨慎说着:“朝廷赏赐,榜眼公就晋南廉伯,虽非实封,也是种巨大压力,镇的当前局面一静,可安静之下有着隐忧——这只是能震慑肖小,震慑不了大鳄。”
“你看得倒挺清楚,但也可见世家郡望和州城会看得更清楚。”陆明摇首说着:“叶青眼下拥有这些看似煊赫,其实除了一个榜眼公,天人身份,余下都在朝廷体制下。”
“关键是,此人又要坚持游离朝廷之外,对几次暗示都没有回应,那这些牌就远不够用。”
“只能说是保底,顶住了郡级的逆风,还逆转不了局面,更动摇不了州级层次的力量和利益。”
“那什么能逆转?”葛管家下意识问,突停住,想起刚才“抱错大腿”的话题,有些难以置信:“榜眼公要完全脱离朝廷体系,投向天庭,那不可能罢……”
“谁知道呢?有些特殊办法是可做到,但要放弃许多,代价很大……他的路子一开始就很古怪,现在越来越偏离官场,我是看不透了。”陆明笑了笑,别说管家,没有获得叶青暗示前,他都想不到。
花一下午反复揣摩,悟出的瞬间,他比管家都吃惊。
他心里又思忖,天庭已开始军事管制,必有直属武力要求,叶青给出这提醒可是大情分、大机缘……
陆明凝神又想过一遍,魔巢之役自己沾叶青的光,算分润了一点战功,天庭功绩和朝廷功绩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说得难听点,一郡百姓死光了,对朝廷是保境安民失责的大事,财税损失很大,对天庭来说就气运损失不过是区区。
这战功不多,却是莫大机缘,陆家可不能错过了,想着他不由目光幽深:“不过回到刚才,我急着赶来这里是一个好消息。”
“叶青搜集到的信息,是一条线,自应州首个魔巢开始……除了叶青的剿魔首功被总督压着不允许大肆宣传,应州各郡先行剿魔之名在帝都里很受关注,皇帝都几次过问,总督公然隐瞒是不敢,呈报给朝廷的名单还是有叶青,其后是俞帆……直到各州英杰自下土应征归来,这点名声就被天下激烈战事所淹没……”
飞速疾行的马车上,叶家庄已遥遥在望,葛管家初时不觉,后面听得越来越惊奇,又有些恍然:“难怪老爷要连夜赶来,看起来榜眼公也是有心,顾念着情分,或有什么大事要提前和老爷商量……”
其实还有自己要赶时间去表示支持的意思,晚见到的叶青,恐怕就不是原先那个叶青了……
陆明自不会承认这点,正要转换话题,突怔一下,目光移向西面窗外的夜空:“那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