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师尊,弟子不知。”陈何面上不见丝毫神情慌乱。
“哼,不知?这里除了张辉,其余之人都指认你与黄越的失踪有关,”河宇道人登时站起,怒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弟子当日于元山城外与诸位师兄师弟相遇之时,便未见到黄越师弟。至于其他人所言,弟子怕是有些误会,但若连凭证都没有,”说到此处,陈何一顿,看向在场众人接着道:“就怕是欲加之罪了!”
“放肆!”只见河宇道人闻言大怒,拂袖一挥,黄极境后期的灵压瞬间将陈何压迫的连退数步。
“师尊,”眼见在场众人要么与己为敌,要么漠不关心,陈何立刻俯身跪地,“弟子自从进入龙阁武校便一心修炼,本不欲过问一些杂事,但师尊有命弟子便奉命前往。如今黄越师弟失踪固然是弟子护佑不力,但弟子有何理由要残杀同门。”
“数年苦修,终于换得进入内门的机会,弟子实不愿多加辩解,但求师尊明鉴。”说罢,陈何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俯首不语。自己是被明确告知能进入内院修习之人,算得上半个内门弟子,今日若河宇道人借故发难于他,必然要给其他长老一个交待,陈何相信对方一来玩鬼在前,二来没有证据在后,今日对方这阵势想来不是真为了追究其责任。
一时间在场寂然,河宇道人眯起双眼:“这么说,是为师冤枉你了?”
陈何闻言仍未作答,依旧呈俯首跪地之形。河宇道人见此,便重新坐下,冷声说道:“你要证据是没有,但此事真与你无关吗?”说到这里,其声音忽然转怒,“黄越失踪就算与你没有直接关系,我特意命你前去随行,这难道不是你的过错吗?”
“弟子护佑不力,但凭师尊发落。”陈何道。
“好,”河宇道人闻言当即道,“我也不为难你,先前你于弟子选拔中战胜了周文,可见实力尚可,明日此时你便与夏后一战,地点就定在我这道场中,你可知了?”
“与夏后一战……”陈何抬起头来,却见到夏后亦看向自己,两人目光略一交接便闪开,“弟子知道了。”
“那你退下吧。”河宇道人将布置于陈何身后的禁制打开一道缺口,下了逐客令。
“是。”陈何心中略微一松,同时亦在揣摩为何师尊要借故令自己同夏后比武,后者身为玉行殿首徒,理应远非自己可比,何况五日之后便是进入内院的日子。思来想去,恐怕是有人是想要借夏后的手来教训自己。
待得回到自己府中时,陈何点了一盏熏香,将今日之事细细理了一遍。
“周文心高气傲,即使有心报复也会亲自来,不大可能求师尊出面,而师尊河宇道人先前没有追究此事,却在这个时候提了出来,必然有番原因。”约莫一炷香不到的时间,竟已将其中缘由分析了个大概。
“不论如何,应战就是了。”经历过与师门中排名第二的周文一战并取胜后,此时的陈何对于夏后的实力虽然自知不如,但若要做到不刻意取胜、只尽力周旋,想来也不是难事。念及此处,他便将熏香一收,再度来到每日中庭修炼之所,于他而言,唯有修炼方能使得其拥有最佳的状态。
玉行殿内,此时河宇道人正负手而立,与其身前一道灵力凝聚而成的人影交谈,“周兄,小辈之间的事情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只见虚影之人眉发皆白,右侧的面颊上一道疤痕,“你都安排好了,又何必多说,”稍作停顿,那白发之人接着道:“同门比武,原本是正常不过的事。”
“的确,”河宇道人低头略一思索,道:“这个陈何心性坚定,原本是个好苗子。”随后竟然一声叹息。
“哼,那本炼制玉灵人偶的秘术三日后便送来,恕不奉陪了。”那白发虚影心中一阵火,也不待河宇道人作答,便径自消散了。
河宇道人见此也不恼怒,此番他倒真觉得可惜了,以陈何的表现来说的确是个好苗子,只不过相较于其所浸淫的机关之道,便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
三日光景匆匆过去,是日,玉行内殿道场之中,一道道加持的禁制早已被布置稳妥。
“既然到了,便开始吧。”河宇道人端坐于结界之外,看了一眼场中的二人后便闭上双目打坐起来,似对这场争斗毫无兴趣。
禁制之内,一人手握银色弧刀,束发而立、龙纹赤袍,便是师门实力最强的夏后,另一人**上身,一道道金芒通体环绕,则是奉命应战的陈何。
“师弟,你那日打的不错,可惜今日遇到了我。”夏后低头望了一眼左手中银色弧刀,随之眉间神色一冷,骤然起身向对方袭来。
陈何早已观察到其手中兵刃,奇怪的是竟察觉不到一丝灵力的波动,仿佛是件死物。但眼看来势汹汹,他倒也不畏惧,登时通体灵光大作对拼而去。
当双方靠近约不到三尺的时候,离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陈何金色灵力所化攻势先是一滞,紧接着竟似被驯服一般流向弧刀之中,而自己欲待抽身而退却遇到了难以言明的阻力。
趁着其未及反应之际,夏后却一刀猛然挥出,银白灵光干净利落的正中了陈何的胸口,顿时血光四溅。
眼见对方仓皇遁走,夏后亦站在原地未动,面无表情。
“损灵诀?”陈何嘴角一阵腥咸,万分后悔自己贸然迎战。在他欲用灵力将伤口封住之时,其神识却忽然感知到一圈一圈能量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