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本是一处人间仙境、世外桃源,而此时却被几人野蛮地打破了静谧,沾染了尘浊。
石室门前的地面上,血迹斑斑,孟大三人神态萎靡地倒在地上,久久没能再爬起。
白玦也没再攻击,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拳头,心下震撼不已。将震动之劲融入到武技中,威力竟然大的出奇,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他只觉此行最大的收获,便是这部《震天拳》了,甚至比大地灵乳都要珍贵的多,毕竟,灵乳只是消耗品罢了。
经过这一场大战,白玦对震动之劲的领悟又加深了不少,心下想着,倘若能将震动之劲领悟到极致的话,或许普通的一拳都可比拟高阶武技吧?
……
半晌后,只见孟大用那只尚算完好的左手,艰难撑着钟乳石柱,挣扎着缓缓站起身来;此刻的他面如金纸,脸上的虚汗如雨般流淌着,白玦方才的那一拳,可不仅是震断了他的右臂,更让他的五脏六腑都损伤不小。
他死死地盯着白玦,眼中闪过了无边的恨意。直到此刻他还是无法相信,为何七日前被他们追杀的如同丧家之犬般的白玦,如今却能一招便将他们打的濒临垂死?
于是他强忍着胸腔疼痛,艰难开口道:“为……什么?”
白玦闻言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后,缓缓道:“石室中,有一本玄阶高级武技,名为《震天拳》,威力不俗。”
孟大闻言瞳孔猛缩,嘴唇哆嗦着难以置信道:“玄阶……高级?!”
白玦眼神清澈,仿佛人畜无害,淡淡道:“不错,不过我也只是领悟了点儿皮毛罢了。”
孟大怔然良久,继而忽然苍凉大笑了起来,引得内伤更加沉重了,可他却似无所觉:“哈哈哈……玄阶高阶,仅用了七日……就领悟了皮毛?哈哈哈……”
能在启灵境便修成玄阶中级武技的人,寥若星辰;而在启灵境时修成玄阶高级武技,这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吗?
我碰到的,究竟是何等妖孽的天才?
他就这么大笑着,身体晃动地似乎随时都能跌倒,不知不觉中,已是潸然泪下。
孟大望着白玦,眼神有些朦胧,却意外的没了恨意,眼中闪过的神采竟令人有些看不懂,不知是悲哀,又或是释怀。
片刻后,他逐渐停下笑声,缓了口气后再次问道:“为什么?”
白玦目光悠远地望着这片美轮美奂的地底世界,钟乳石柱群就似那壮丽的星河一般,光怪陆离,令人流连忘返。
可众人却有种错觉,仿佛他望着的,并不是眼前的景象,而是外面那一望无垠的碧空,是世界的尽头。
白玦轻轻叹道:“你可知在中州大地,如我这般年纪的天才,恐怕修为比你都要高出不少来,而真实实力更加是不可估量。”
“这世间的天才,犹如过江之卿,恒河沙数,谁又能天下称尊?井底之蛙,怎知天穹之大……你的世界,太小了。”
孟大闻言,眼神忽然变得黯淡了起来,再也没了一丝神采,失神地喃喃道:“我的世界,太小了吗?”
是啊,我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能在那贫瘠的辰星镇中,称王称霸;而他眼中印着的,却是整个世界。我就像是一只夏虫,在今天才得知,原来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冰这种东西……
可惜,我却没法去冬天见识一番了。
此刻,他的武道之心已然彻底破碎了,只觉得自己惦记了那么多年的孟家长老之位,竟然是如此的可笑。
孟二与孟三的双眼也是黯淡无比,狼狈地侧趴在地上,也不再继续惨叫了。或许他们是真的站不起来,又或许是不想再站起来,就只是默默听着白玦二人对话,不言不语。
半晌后,白玦似感慨似无情地淡淡开口道:“你们,该去了。”
说罢便转身又踏入了石室,盘膝而坐。
通过大战,他对震动之劲又有了一些领悟,想要借此地再闭关一番。
……
孟大就如一个行尸走肉般,茫然地扶着石柱静默了良久,半晌后,嘴角蓦然溢出了大量鲜血,口中浑浊不清地喃喃道:“若是当年,我没有踏足武道之路,也不去趋炎附势……若是我能,回头看看,小莲,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等我,在等我……”
随后便听扑通一声,孟大仰天向后栽倒,就此自绝而亡。
他双眼大睁着,定定地望着上空,眼中竟是没有丝毫怨恨与不甘,而是一片温柔之色,仿佛在望着心爱的人一样。
他似乎能看到,上空有个人影在向他轻轻招手,又似乎什么也没看到。
“小莲么……大哥你一意孤行,却又偏要拉上我二人……回头路一直都在脚下,可你却偏偏,看不到。”
孟二与孟三同样望着上空,缓缓闭上了双眼,就此自绝。
他们嘴角挂着淡淡的嘲讽之色,也不知是在嘲讽自己的人生,又或是在嘲讽这个世界。
回头路?白玦心中轻叹——回的去的路,回不去的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
随即他收起感怀,再次取出《震天拳》观摩了起来。
……
生活中,震动随处可见,但震动的传播却是需要媒介,更需要能量的支撑,如湖里的水波,便为风之吹拂。
白玦渐渐加深着对震动的领悟,不知不觉中,时间竟已过去了半月有余。
这一日,他缓缓起身,看着眼前的钟乳石壁,浑身的气势蓦然升腾了起来!右拳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