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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祁川醉了,大抵是微醺,可借着酒劲装疯卖傻。
我被压得有些累,伸手抵在他的身前:“皇上醉了,跟我回去休息吧!”
“不,烟火未散,孤不走。”他喝了许多酒,喝得醉意颇深。
之后沈祁川倒在我的怀里,他低声呢喃,说今日是二十,是他失去皇儿的日子
我才惊觉,今日便是我被剖腹,失去孩子的日子,可是沈祁川,不是你下令,授命宋泠儿取了我肚子里的骨血,如今又在装什么!
“孤以为能护得住她,可是孤你知道孩子从身体里流出多痛吗?她恨孤,也是孤自讨苦吃。”
沈祁川胡言乱语颇久,我与他席地而坐,却不曾感觉到半死心酸。
他说他戎马一生,不曾做错什么,可唯独在夏时絮这件事情上,他被仇怨猛了眼,他将所有的恨都宣泄在了夏时絮的身上。
“是孤错了,絮儿,是孤错了”
他抱着我,痛哭流涕。
我从未见过沈祁川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像是个颓废的疯子一般。
我倒在一侧,烟火之中走来的女人,带了一群侍从,宋泠儿寒声:“你杵在这儿做什么,陆卿云,起开!”
她一把将我拽过去,要那群宫人将沈祁川抬了起来,送回去。
这漫天的烟火,也掩盖不了宋泠儿眼底的妒意,她狠声对我说:“陆卿云,安分做着你的云妃,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听得,尤其关于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
“哦,不过是前朝旧人,夏时絮吗?”我不怕死,看向宋泠儿,“也不知道皇后娘娘跟她是什么关系?”
“你”
宋泠儿气急,想扇我巴掌,被我一下躲了开。
我不惧怕她,从前碍于沈祁川的份上,如今没有顾虑,我为何要去怕她。
“还是说皇后娘娘心底藏了什么猫腻儿?”我又往前逼迫一句,“皇上与我提起寒毒之事,可臣妾左瞧右瞧,都没有看出,皇后娘娘像是曾经染过寒毒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当心本宫撕烂你的嘴!”宋泠儿慌了,面色煞白,可在我的面前依旧一副装作平静的模样。
我不过是刺激一番,引得她恐慌,早些下手。
不然这般拖下去,我怕自己会生了变故,这几日身体不太好,尤其这眼睛,难受地很,我怕寒毒再度复发,我来不及报仇!
“皇后娘娘既然没有做过,又害怕什么呢?”
“是不是檀九跟你说了什么?”宋泠儿问我。
她也只能想到这一层了。
我摇头:“师兄从未与我提起过,大抵也不曾与皇上提起,只是娘娘这般,不由得让臣妾怀疑,莫不是心中有鬼?”
“本宫懒得与你废这口舌。”她怒吼一句,转身离去。
我看到宋泠儿的慌乱,她害怕这一切被揭露,当时候在这朝中没有立足之地。
容络慌忙跑过来,一副吓得半死的神色,她凝声:“娘娘何必跟皇后争辩,咱们落不得好,曾经那位帝女不也”
连容络都看得明白,我在这宫中不过是个替身,连原主都没能逃过宋泠儿的手,更何况我这个替身呢。
“本宫乏了。”我冷声道,转而入了内殿,响彻云霄的烟火,在宫中燃了一夜,外头都在传,沈祁川对我的宠爱,不亚于当年褒姒,都说我是狐狸精,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