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听外面人喊马嘶的声音,好像又有战事要发生了。公子身边没有大将在,你就出去帮帮袁公子吧?”
高顺的坐骑和武器都遗落在了下邳,这次前往河内。高顺也没有向袁买索要坐骑,一路上都是和家眷挤在一辆马车里,沉默寡言,显得很是消沉。
听到外面有人喊马嘶的声音,高顺之妻徐氏轻声规劝高顺,帮袁买出点力既可以报答人家的收留之恩,更重要的是可以让高顺慢慢恢复斗志,让他重燃一个将军的野望!
高顺从车帘的缝隙里向外眺望,只见士卒们匆匆奔跑,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说实在的,这袁公子手下训练的人马实在不怎么样,不要说和自己麾下最精锐的“陷阵营”相比是天壤之别,就是比起自己训练出来的普通队伍也是不及。
“是么?当真如此么?”一念及此,高顺突然在心底里一声冷笑,“既然你高顺这么能耐,为什么连自己的主公都保不住?竟然还嘲笑人家麾下的兵不行,真是不知羞耻!就你这样的人,还配的上统兵么?”
“夫君,你倒是说话呀?下去帮帮公子吧,你要是不便启齿,让妾身向公子说去。我看袁公子十分欣赏夫君,若是知道你肯帮他,一定会非常高兴。”徐氏轻轻推着高顺的胳膊,柔声规劝。
高顺是个好男人,从来不会轻易对自己的女人发脾气,虽然心里对于再次掌兵一百个排斥。但是也没有对妻子怒目相向。
只是双手抱着后脑勺斜靠在马车上,喃喃的道:“一个败军之将,靠着别人施舍才能活下去的人,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的去帮别人?这天下的将军,哪个用兵不胜过我高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静观其变罢了!”
“唉……”看着丈夫意气消沉的模样,徐氏无奈的摇摇头,双眉紧蹙,却也无可奈何。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迎面而来的曹军呐喊声和马嘶声已经清晰可闻,据探子回报,大约只有六七里的距离了。
袁买在一处空旷的地方暂时驻马,召集沮鹄、诸葛瑾、周仓还有几名校尉级别的将领召开军议,共商对付曹军的办法。一开始的时候,袁买也想到过马车里的高顺,也动过请他下来帮忙退敌的念头。但是权衡之后,最终摒弃了这个念头。
高顺现在意气消沉,对于自己手下的队伍一点也不熟悉,而且曹军人数两倍于己;万一这一战再输了,将会彻底摧毁高顺的自信心,一代良将弄不好从此就垮了。当然,这只是袁买的一个顾忌,至于是否正确,袁买也不敢妄言,只是有这方面的担忧而已。
另外,既然高顺不愿意从马车里出来助战,说明在他的心里还没有接受自己这个主公,至少在他心里自己还不能取代吕布的地位。那样的话,勉强他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只能循序渐进的慢慢来,还不如趁这个机会锻炼下自己的统兵能力。
要想树立权威,必须有让人信服的能力。自己可以没有曹**、周瑜那样统率千军万马的军事才能,可以没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谋略。但要想成就一番霸业,作为君主,至少应该达到优秀将领的指挥能力才算得上一位出色的主公。
正所谓一代**人物,上马可横槊用兵,下马能题诗赋词,便是如此!
统率能力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靠着战争的磨砺一步步积累的。而这场遭遇战,正是袁买锻炼自己的好时候。
虽然敌众我寡,但袁军地利占优,向前三里路就是黎阳城。实在打不过就跑,迅速的撤进黎阳,凭着城池据守,曹军兵力只有两倍的优势,要想破城,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天明之后,必然会有援军赶到,届时自然可以反败为胜。
袁买队伍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条十字路口,部队正由东向西前进,前方距离黎阳大约两三里路的距离。而与这条东西驿道交叉的南北路也是一条官驿大道,往北一百八十里,就可抵达袁绍的大本营邺城。
此刻,曹军正在这条南北相向的道路上进军,由南面的黄河渡口逶迤而来,距离袁买现在所处的岔路口大约六七里路的距离。
袁买向南凝目看去,只见这条驿道宽约四丈,可以容纳六匹马并行。在驿道的两侧都是被雨水冲刷的半人高的垄沟,因为天气已经进入了初冬,沟里面变的干涸起来。
驿道两侧是大片的树林,生长的多是未成材的杨木与榆树,因为季节的变化,枯枝败叶落满了一地,一派秋风萧瑟的模样。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袁买突然想起了诸葛孔明初出茅庐的第一功,正是在新野的山林中火烧夏侯惇,才树立了自己的声望。眼前的地形,正是展开火攻的绝妙地段。
“周仓、沮鹄何在?”
“末将在!”两人一起站出来领命。
袁买目视前方,一手按在“冲霄剑”的剑柄上,镇定自若的下令:“你二人各自率领一千五百人分布与驿道的两侧,在曹军赶过来之前,把枯枝树叶堆到驿道两侧的沟壑里,在路面也适当散落一些枯叶;然后在两边树林里埋伏,多多准备硫磺、火硝,等曹军过来之时,两边同时放箭,引燃沟壑之中和路面上的枯枝树叶,火烧敌军!”
“此计大妙!”诸葛瑾虽然不懂得用兵之道,但对于袁买纵火烧敌的计谋,还是忍不住叫好。
“公子妙算,末将等一定不负所托。”
周仓和沮鹄也同样对袁买的计划钦佩不已,一起作揖致敬。然后各自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