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同样的,也是寄生。
老道士真正的身份他并不能够想清楚,而宋远,他不过是想要给老道士找一个新的寄体罢了,寻常人的壳子承受不住太大阴气,隔三差五就要换一换,但支引不一样,他拥有强劲的法力,是作为新宿体再好不过的,他应当是很早就看中了支引的**。
宋远心知对方的实力,迟迟不敢下手,等来等去老道士快要挺不住了,最后终于埋伏在这山上,从马车前头的骡子被吃掉之时,支引就明白,他二人是要将他们留在镇子上动手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嘛,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支引。”宋远一边笑一边走向已经有半边胳膊麻痹的支引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那种感觉,你应该能理解的吧。”
“你会让我借用你的皮囊的,对不对?”
宋远嘴上说着,微微一抬手,谢未言和支引几乎是同时闷哼一声,原本在皮肤底下还算缓慢运动的藤蔓,似乎是听从宋远的指挥,随着他的动作,更加疯狂的肆虐蔓延,犹如刀割一般,那承受的部位几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只剩下麻痹和疼痛。
从前在炼狱之中修炼的法术,支引不畏惧疼痛,甚至受损的部位都可以再生,可他全部的招数都只需要血液,不管是自己身体里的还是敌人流出来的,他都可以熟练的运用,将其制造成工具取用不尽,也正因如此,他并没有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
而此刻被藤蔓寄生在血肉之中,若是驱动了自身的血液进行攻击,这毒素便会蔓延的更快,他根本无法反击,宋远便是拿准了他这一点。
“理解?我理解什么?”支引满脸嘲讽笑道“你觉得你这个所谓的师傅,有资格和未言比吗?”
这话说的实在是不中听,宋远却仿佛完全不在意,只是咧嘴浅笑,右手瞬间化为利爪,破空之声,向支引袭去,路中遇到老道士已经破败不堪的躯体,一脚踹到边上,毫无怜惜之意。
“比不得比不得,自然是比不得,我师傅这猪头阿三,怎能和谢家小少爷相比,他若是稍微有一点聪明,都不会死在这种鬼地方了。”
听到宋远这话,支引一蹙眉头,仿佛想到什么,倾身躲过对方的攻击,从怀里摸出一细长的匕首,便是之前在集市上,谢未言赠与他的廉价法器。
他将法力注入其中,却不敢过于用力,这物件材质一般,本就是个玩物,承受不住太大的法力,若强行驱动,怕是会破碎掉,支引回手用力将匕首刺下,却也只是将将划破了宋远的面皮。
宋远毫不在意的抹了抹蹭到脸上的血珠,回手将匕首震碎,一双利爪入肉三分,逼的支引连连后退
“穷途末路,连这种东西都拿出来了吗?”
“不。”明明已经勉强,支引还是笑道“我只是和你显摆一下,这是哥送我的,不知道老道士有没有送过你东西。”
“嘴硬。”被宋远刺伤的部位也逐渐发热,支引低头看见,那部分伤口处能看清楚就在外部尾巴的藤蔓,顺着自己皮肉破开之处朝里面钻。
而宋远一抬袖子,手腕处戴着挂满银铃的手环,随着他的摇晃发出有节奏的轻响,支引只觉得,这藤蔓在听到铃声之后,仿佛要从皮肉中冲出来了,手臂发紫,竟是和老道士的症状相差无几。
原本昏睡在一旁的谢未言也没有好到哪去,银铃乍起,他梦中再一次大叫出声,几乎是忍受的用脑袋碰撞着地面。支引四处寻找二哥的身影,看见他就站在那黑暗之处,仿佛魔障,双目无神,手里握着一把匕首。
他倾身靠近在地上翻滚挣扎的未言,一把将人按住,与宋远缠斗的支引根本没有办法顾及到这二人,眼睁睁看着谢未休双目猩红,狠狠将匕首刺入未言手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