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些不清不楚的人搞在一起。”
听到这话,谢未言有点犹豫的回头,顺着众人的眼光。
他看见了架着方梦雨从门口走出来的支引,支引也抬头,看向这边,面无表情,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一群人放在眼里。
而从他出来的一刹那,原本嘈杂的人群就彻底安静了下来,最外面一层的法修,连武器都握在手里,不再遮掩,一个个带着明显厌恶的情绪,同仇敌忾。
却没有人敢真的站出来说些什么。
“这是迎功宴吗?”
支引笑了笑,面对着眼前这群人,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他把手里的方梦雨扔在地上。
“我又做了什么,让大家这么激动?”
还是没有人出声。
“怎么了,哑巴吗?”
支引往前走了一步,那全副武装的人群便朝后退一步,似乎很是忌惮。
谢未言看见,最里层的年轻小道士,情绪很激动,拿着剑的手微微打着抖,嘴里念叨着什么,谢未言距离的近可以听清,都是些很难听的话,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发起攻击。
支引一挥手,他就飞了出来,来到面前。
“你来告诉我,这是在干嘛呢?”
“别,别过来!放我下来,你这狗-杂-种…我,我…我要了你的狗命。”
支引听话的把这人扔在地上,小道士刚一着地,却没有按他说的要杀支引,而是连滚带爬的跑回了人群里。
“我做了什么,你要我狗命?”
那道士回到人群里还有些心有余悸,直到跑到了人群中间,还要更靠后一点的位置,才稍稍安下了心,他回头吼道。
“…做了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这方家的事不是你,还能有谁搞出来的!”
“是…我吗?”支引好脾气的,似乎根本没有因为这人的话,而被激怒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拿出来。”
人群似乎是被这小道士的一番话一下子点燃了。
“证据?!你要什么证据!方家家破人亡之时,你又就这碰巧出现在这?事情就在这里摆着,你还在这里狡辩什么证据!”
“屠害人间的杂碎,法修界早晚得葬送在你手里!你…这祸害!早就应该消失在这世上,别以为我们大家就怕了你!我今天就是要说!你这杂-种!你,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丧妻丧女,看看这可怜的老人,他以后可怎么活啊……”
谢未言疑惑的看着,站在人群中间的方父,抽了口凉气。
还是方才那身打扮,他安然无恙的擦着眼泪,如果不是方才在那屋子里看过这人的尸体……话说回来,似乎也真的没办法确认那里面的,到底死的是不是方父。
这场景很奇怪,谢未言不知道现在这里口口声声同情方父的人,与当初讽刺方奇母亲“风光一时,最后落得这种下场”的还是不是同一群口舌,当初方家有难,大女儿惨死谁都清楚,可这群人又在哪里?
他想不通那么多别的,只是觉得,支引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你们说的不对,我可以作证,这不是支引做的!”
谢未言吼出声,却被躁动的人群掩盖过去。
他从地上站起来,想要站到支引身后,却猝不及防被身后突然出现的,谢家的家丁捂住了嘴巴。
人群还在叫喊。
“没错!你害了齐家,还靠着恩人之血修炼邪术,当年月支家被用来祭祀,只有你贪生怕死,逃了出来!
要我说,那祭天失败,时隔多年魔物两次的入侵的原因,就是你!”
“……你早就应该死在那里面才对!”
“是啊…没错!”
“你就该去死!”
“忘恩负义,奸诈小人!”
支引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周身围绕起红色的雾气,谢未言能感觉到杀气,他拼命的踢踹着腿脚,想要挣脱禁锢,可是下一刻,那杀气又被按捺了回去。
支引还是那副温柔的面容,
“你们说人是我杀的,走尸是我放出来的,让我伏法,又没有证据……”
“噗哈哈哈哈哈哈…就算是我做的,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就是该死,我就是杂碎,我就是杀人放火无法无天,你们有人能杀得了我吗?”
“你能杀我?”他指了指已经提刀的青年,青年哆嗦着,不敢上前。
“或者他能杀我?”
支引冷下脸,不再笑了,眼神凛冽
“如果没有那个能力,就给我闭嘴!夹着尾巴做人,老老实实在背后腹诽,也许还能活的更久一点…
…非要搞什么大义凛然,道理讲不出来,到临头又不敢送死,只磨磨嘴皮子就哆嗦成那样,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