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罗均非耷拉着眼:“小子,动动脑子行不行,我哪句话说你家主子没事?”
“元渐愚笨,还望罗神医指点迷津。”元渐低下头又行了个礼。
真是块烂木头,罗均非差点没被他那木讷的性子给气死:“边走边说吧,本少爷没功夫陪你咬文嚼字,若耽误我睡美容觉你便是千古罪人。”
“元渐一定会听仔细。”为了主子的安危,元渐唯唯诺诺的跟在罗均非身后。
待那两人离去,临梦凌从帘幕后头走了出来,先前的话她听得清楚,那位神医说的不错,可百解倾心这毒比他们想的还要复杂,若不及时解,武功全废不说,还会恋上女色无可自拔。
走到床前,她俯视床上闭目锁眉仍旧俊挺的男子,蒙巾下那张绝美的脸闪过丝复杂,若救他,自己一世清白便毁于一旦,若等那神医救治,恐怕是来不及……
犹豫片刻,她用力的咬了下唇,从腰间拔出匕首,毫不犹豫的往段续骋的颈项抹去,霎那间,猩红浓黑的血液顺着颈项流淌而下。
等待的时间,临梦凌从袖袋里拿出一颗墨绿色的药丸与水相和,待药丸溶于水中,她一口含下慢慢渡入他口中,片刻后,流淌的血液渐渐变得鲜红起来。
知道毒清得差不多了,她取出丝巾,将段续骋脖子上的伤口包扎好。
“今晚将自己交付与你,无需报答,只盼你不似江湖传言那般冷血无情。”说话间,纱曼倾泄,女子摘下束带,三千发丝在空中飞舞,黑色的夜行衣随着她踮起的脚尖遗落在地。
蜡烛跳跃的光映在深蓝色的帘幕上折射出点点星光,犹如苍穹耀眼的星。
红罗绮帐,执手成双,原是洞房花烛鸳鸯成双,她却为了他失了清白。
侧躺着身子,芊芊细手抚上男子立体俊美的脸庞,划过浓黑的眉毛,细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最后在薄厚适中的嘴唇停下,或许第一次见他时他便已走进她的心底。
轻叹声,女子轻轻的覆上他的身子,红润柔软的唇贴上他的,入夜的风穿过微合的窗户,吹起一室旖旎,也吹熄了蜡烛。
“罗神医,您这是在做什么?”元渐陪着罗均非躲在大树后头,看着他时不时的探着脑袋朝自家主子卧房张望,虽知此人行事乖张,却也无可奈何的候在身侧。
罗均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吵,我正忙着呢。”
这大半夜的,两个大男人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更让他不安的是自己压根不知道罗神医躲在此地的用意何在,元渐无奈的挠了挠头,如果魏堡主在就好了,偏偏他又去找那下毒之人……诶……
正苦恼着,突见房门被打开,闪出一道身影,元渐握紧手中的剑便想上前,却被罗均非拦下,他压低声音:“莫要紧张,那是你家主子的救命恩人,哪有指刀相向的道理。”
听言,元渐止了步伐,眼睁睁的看那抹芊细的身影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