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内涵的人物,不会把一些事时刻挂在心里,挂在嘴边。
司马徽既然见到了刘备,也就自动忽略前面的不好,先表达现在的谢意。
刘备也就顺水推舟故作不知,连称不敢。
“些许伎俩,上不得台面。”
“要谢要谢!”
“不用不用真不用。”
“要谢要谢定要谢。”
“不用不……怎么谢,能给多少银子,还是给几个姑娘……哎哎,这个童子,你家先生这是咋了……你可看到了这是旧疾复作,不关我事……”
刘备看着四肢抽搐的司马徽,大呼小叫,你这是想讹诈我。
诸葛不亮脑袋一耷拉,俺啊,又睡着了,啥也不知道!
无奈,刘备只得再次揉身而上,一番推宫活血,把翻白眼的司马徽救治一番,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很是幽怨。
‘这就是高人啊,长见识了,就这么一点玩笑话也听不得,唉,看来,所谓的谢谢,是上升不到谢仪的份上,白废了我的气力……’
司马徽再次清醒看懂了刘备的眼神,自己也很委屈:我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可,今天本就心浮气躁,外加头痛欲裂这才如此,真不是我的本意。
“咳咳,来人,上茶!”
刘备坐下来,吩咐一声,喝杯茶压压惊。
司马徽闻茶色变,想要拒绝吧,驳了主人面皮不好;不反驳吧,心里有了阴影,实在难堪。
正矛盾之际,自有那胡呙扭着小蛮腰,将新的茶水一一放置在小桌子上,倒退出去。
“这是我自己喝的茶水,上不得台面,莫怪莫怪。”
刘备热情的招呼。
司马徽脸颊一抖:是啊,要不是你家茶水有些特殊,我咋会喝了那么多,喝不了那么多,我也不会……
“刘县令谦虚了,您这茶可不能说是凡品,入口苦涩无比,入喉却苦尽甘来,满嘴留香,回味无穷。
茶汤金黄清澈,茶叶上下漂浮,如群花争奇斗艳……”
司马徽还是没忍住,端起来饮了一口,开口称赞。
至于诸葛不亮小童子,此刻很是老实的跪坐在后面,不言不语恪守礼仪。
“先生谬赞,乡野粗茶罢了。
如先生喜欢,大可让弟子们制作一些,算不得秘密。”
“如此,多谢县令!”
“好说好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是啊,阳春三月鸟语花香……”
你一言我一语,宾主相谈甚欢,从天上说到地下,从云里聊到水中……
扯淡谁不会,来来,咱们扯个三天三夜不带重复的,看谁先被扯肿了。
司马徽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果然是扯淡功夫哪家深,关中怀县看刘忙。
看天色已近中午,却屁事没说,这才是人家的长项,自己甘拜下风。
“咳咳,咳咳。”
刘备笑意盈盈迅速面皮一板,正襟稳坐,目光平稳,静候……下文。
“老夫游历四方,各地寻访高人,这些年下来,也算见识颇多……”
司马徽捋着胡须,侃侃而谈,说到这里话语一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按照彼此交谈的语言艺术来说,此时,刘备应该很是敬仰的望着,一脸羡慕之色,然后接上话茬,询问有哪些见识,也给自己讲述一下,如此皆大欢喜。
司马徽喝完一口茶,茶盏搁在嘴边,眼睛望着茶水,没等来下文。
‘滋滋滋’
再来一口茶水,然后……没有然后。
‘咕咚’
来个牛饮弄出动静,依然……无果。
司马徽袍袖往下悄悄一落,偷眼一看,鼻子都气歪了。
原来,刘备不知道啥时候拿着一个小本本,聚精会神的看着,还不时的吧嗒一下嘴,兴致盎然的样子。
‘我了个去,你这是待客之道吗?你这是尊重大家的表现吗?你不怕我走后会对人……呃,我好像不敢,唉,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不知道尊老重道……’
司马徽秒懂,人家这是把柄在手天下我有,根本不拿自己当盘菜。
小本子很眼熟,第二眼就看出来,这是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小童子,诸葛不亮的小本本,至于上面记了一些啥,看司马徽抖动的胡须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不是啥好事。
话说前面司马徽说到半截,用袍袖遮住脸庞喝茶,刘备正想引出下文,眼睛却被脚下的小本本吸引,顺手捡了起来,这一看就上瘾了,也就忘了自己应该做的待客之道。
“啧啧,我来看看,嗯,这一页。
光和元年九月初,先生健步如飞一脚踏入屎坑,遍体金黄如天神下凡……
光合元年九月初八,先生终于洗净污秽之气,正在土狗纳新之际……咦,啥叫土狗纳新?
嗯,据此猜测,先生属狗不容置疑……”
写到这里,少年好似被自己发明的新词带了进去,正事没有再写,反而开始自己的推论。
刘备嘴唇轻启无声的读着,脸上是眉毛颤动,嘴角抽抽,耳朵乱颤……
‘果然是一言不合就记录的好少年,这,这,真的勤勉好学,记录点点滴滴……’
“看看最新的记载。
嗯,在这里。
光和二年四月初十,先生路经怀县,做客县衙,贪腹,溺,遂得出结论,上面贪嘴下面shī_jìn,要引以为戒。
中风者,嘴歪眼斜流口水,身体轻颤不能自抑,随张嘴却无言,失去全身控制能力,丢人现眼,可作为杀手锏,钳制他人……”
刘备捧着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