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话的淡紫色衣衫的姑娘嗯嗯附和,生怕别人听不到她说的,“就是,就是,咱们女子琴棋书画什么都暂且不说,规矩礼仪什么的也在其次,身为女子容颜最为重要,她整天奔波,恐怕是个皮肤粗糙长满疙瘩的无颜女罢。”一边说,一边咯咯咯的笑得很是开心,受到她的影响,另外几个小姐也嗤嗤的笑了起来。
最先引出这个话题的穿桃粉色襦裙的那个姑娘倒是有些无措起来,并没有跟着她们一起笑,反而小声的反驳道:“才不是呢,听说安亲王妃乃是贤妃娘娘的亲妹妹,娘娘姿容绝色天下少有,王妃定然也是貌比天仙,安亲王风神俊逸,亦是男子表率,这样两个人生的女儿,怎么会是无颜女。”想了想,又小声道:“韩侧妃容貌不及贤妃娘娘十分之一,王府二小姐都生得姿容妍丽,更何况容貌更在其上的王妃之女!”
一个身着碧蓝色衣裙的小姐立即反驳,颇有挑衅的意味,“王妃什么模样,说得好像你亲眼见过似的。”停了停,又撇嘴道,“你父亲想要巴结王爷,也不用你在这儿假意奉承,王爷和郡主又听不到。”这话说得十分不给面子,众人立即出声附和,觉得就是她在巴结李言蹊一家。桃粉色襦裙的小姐眼里浸了点泪光,但始终没有落下来,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许久,诺诺道:“我见过的。我还小的时候,有一回和母亲去上香,上山的路上摔倒了,就是王妃扶我起来的。王妃人很好,很漂亮,比现在好多夫人娘娘都漂亮。”
另一个水绿色十七八岁的小姐嗤的笑了出来,不屑道:“你说见过就见过啊,谁能证明呢?”
“我……”桃粉色襦裙的小姐张了张嘴,最后慢慢的开口道:“没有人证明,但我就是知道,那就是王妃!”语气虽缓,声音虽低,但十分坚定。
“没趣,没趣。”淡紫色的那个小姐摆了摆手,道了两声没趣,一边说着没趣,一边却讨论得更加热烈,“依我看啊,这个郡主十有八九是因为样貌不好不敢见人,你们想啊,陛下赐宴,所有大人和公子小姐都要来,她要是见到大家都比她生得好,不挖个地缝钻进去才怪呢。我看这位郡主也是聪明的,还晓得遮丑。”
鹅黄色的小姐嗯了一声,剥了个蜜橘慢慢的吃,边吃边道:“还有啊,这位郡主山野长大,肯定粗俗又不通礼数,怕来了被大家笑话,才找了个身体不适需要休息的理由避开宴席,既然是跑江湖的,小小的车马劳顿难道还坚持不了吗?这很说不通。”
淡紫色衣衫的小姐点头,继续接口道:“还有啊,江湖中人哪里懂得琴棋书画诗文舞,这些肯定没人教她,想来也是一窍不通。呵呵,咱们大靖女子第一人的明昭郡主竟然是这样一个貌丑无颜、不学无术、不知礼仪的女人,真是让天下人笑话。”几人这样一番推论,她便觉得明昭郡主就该是这个模样,并且给下了定论。
淡紫色和鹅黄色两位小姐的你来我往的交谈,却没注意到碧蓝色小姐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不经意之间落在她二人身上的目光已带了些毫不掩饰的杀意,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她们聊得兴起自然没有注意到,一直冷眼旁观围观热闹的李言蹊却看得分明,也不知那碧蓝色好端端的对与之愉快交流的两个姑娘产生杀意是何原因。
李言蹊在旁边听得饶有兴致,疑惑的同时又觉得她们的想象力还可以,但也仅仅是可以罢了,算不上很好,毕竟没把她刻画成:独眼歪嘴流口水、独臂跛脚癞子头……这样的形象,她对她们表示失望。失望的过程,不忘扭头安抚安抚指节已经咯咯作响的琉芷,免得她一个没忍住将这些人弄成独眼歪嘴流口水,独臂跛脚癞子头……
这边讨论还在继续,尤其碧绪,将眼中神色掩下之后,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继续讨论的热烈,似乎这就是她的主场一般,“那也罢了,只是这位郡主如此尊贵,竟然是这么一个模样,你说那些想要与王府结亲的公子们会作何感想?一边是王府滔天的权势,一边是丑陋不堪的郡主,真不知道他们该如何选择。要是忍着恶心选了郡主,以后还不能纳妾,天天对着一个无颜女,呕都能把自己呕死。”
几人又嗤嗤的笑了一回,各自寻了些水果来吃了润了润因八卦而干涩的嗓子,水绿色淡淡一笑,道:“有舍才有得嘛,他们想要王府的权势,自然要付出自己的姻缘桃花,好在咱们不用担心这些。”
淡紫色哼了一声,“老天真是不公,凭什么她就该生在王府,就要比咱们尊贵,咱们见着她还得给她下跪行礼!”琉芷咬着牙齿恶狠狠的盯着淡紫色,心道你行你就不行礼不跪啊,虽然我家郡主也不稀罕你跪,但我总能让你哭着喊着要跪!
碧蓝色也很是愤愤的点了点头,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发出“喀嚓”的一声响,几道目光从不同的方向射了过来,她也没在意,反而有些得意,觉得这正是她受到别人关注万众瞩目的表现,更是得意洋洋,道:“咱们在这儿说了这么多,没见着人什么都是白说,今天她没来,可是过几天王爷寿辰,她作为王府的嫡长女总不可能再藏着掖着,总是要出来见人的,届时咱们便以仰慕郡主为由,向王爷提说想要学习郡主的琴棋书画,向她请教女子的礼仪德容,当着众人的面,王爷肯定难以推脱,到时候定能让她出丑,也让大家知道,咱们大靖最最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