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到底说了什么?”莫征衍眉宇凝重。
宋七月亦是瞧向了茹老师。
匆忙接到消息赶来的两人都来不及细问,此刻提及,茹老师道,“记者问,宋女士你是不是不在孩子身边很多年了,还问绍誉,妈妈这次回来是不是来带他走的,如果你们离婚了,他会选择和谁在一起,是选择爸爸,还是妈妈……”
这一切的根源道出,真是戳中人的心房,最是无辜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得,不谙世事天真无邪。大人们说了什么,他便信以为真。跟着好人,就能成好人,跟了坏人,就能成就一个恶棍,这样的成长过程里,却是听到了这样不堪的话语。
怪不得,孩子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这样的排斥抗拒!
“那两个记者太不应该了,对孩子说这样的话。你们回去以后还要好好和孩子说一说,我想他会明白的……”茹老师也只能这样安慰,却连自己都感到担忧。
两位家长都沉默了,这么听了好半晌,茹老师也不方便久留,在他们的道谢声中,她折返进了教学楼里去。
外边的冷风吹拂而过,这十二月即将到中旬的时刻,真是冷的心中打颤。
宋七月面无表情,莫征衍望向她,只见她的唇都好似冷的没有了颜色,开口说道,“孩子还小,说的话不能当真的。这里风冷,还是……”
可是那话语未曾说完,宋七月茫然的眼眸一下聚光回了过来,“你不用在这里假好心!”
那半截的话语就硬生生止住,莫征衍伫立于风中,只见宋七月眼中那恨绝的深意更浓,比起之前来更是要沉上一分,“这些还不都是你想的,你所期望的?”
“你以为,那两个记者是我派去的?”莫征衍的声音在风中也是一冷。
“是不是你都可以。”宋七月道,“反正目的都是一样,达到了就行。不过我想,为了以后在儿子面前树立一个好父亲形象,你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只是你前面所做的一切,真是有够下血本的,你已经铺好了所有的路!”
“所以,你认定那些报道是我在背后捣鬼放出去的!”这不是质疑,而是认定,莫征衍对视于她。
宋七月笑了,“莫征衍,你现在在这里还要装什么无辜纯善,如果不是你,还会是谁!”
“就算不是我,也会是我。就算是别人,也还会是我!”不再多言一句,只是这全部所有都包揽在身上一般,莫征衍道,“你心里边早就这样认定了!”
宋七月眯起眼眸,只想起前因后果,交织着那痛楚蒙上心头来,那眸里的光芒,当真是不容迟疑,更是夺定的女声,“我这一切,所有的一切,我会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宋七月!”
“你不用再说,我不会在听你说一句!半句都不会!”
他的手朝她一探,就要抓住她,她敏锐察觉,一下挥开他,更是往侧边退去。两人一下定在那里,纠缠的时候,视线幽幽中,余光却是注意到了远处走来的另外一人。
那西服笔挺的男人,焦急而来正是聂勋!
聂勋方才回到龙源后就听闻了一切,这边也是立刻赶过来,一进入学校后就看见他们两人对立而站,宛如对峙一般。聂勋当下三步并作两步,大步凌云走到了宋七月身边。
聂勋这一出现,只这么一站,那像是一座大山,扎在了宋七月的一侧,那姿势已然是守护者。
“发生什么事了。”聂勋问道。
宋七月只字不提,仅是回道,“没事,聂勋,我们走吧。”
“宋七月!”莫征衍却是再次喊了一声,然而宋七月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聂勋止步,抗衡之际是男人间的争斗,“莫总还有事?”
这座大山是永远的阻隔,落在他们之间,莫征衍看了过去,视线游移回,聂勋说道,“私事的话,很明显,她没兴趣谈。至于公事,有什么事明天我就和莫总好好谈谈。”
“聂勋!”宋七月在前方呼喊,聂勋收了声他瞥过一眼走向了她。
唯有莫征衍伫立在风中,瞧着那身影走的越来越远。
……
聂勋是飞车而来的,载了宋七月后就驶离学校,一路上问起绍誉来,宋七月都不愿意说话。这情况却是不容乐观,眼下她情绪低落,聂勋也不送她回公司,直接送回公寓去。
等到了家中,聂勋吩咐道,“许阿姨,热一杯牛奶。”
温热的牛奶送上,捧在宋七月手里边,聂勋又拿来毯子,为她披上。她已经手脚冰冷,畏惧寒冷的她,冬日里最是难熬。喝过半杯牛奶,宋七月才安定了下来。
聂勋这才又是问起,“怎么了,发生了事情,告诉我。”
宋七月茫然然看着一处,没有焦距,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那脑海里满是绍誉的影子,在冷静过后,她颤了声开口,“我的孩子,他说他讨厌我,他说他最讨厌的人就是我。”
那简单的经过从宋七月的口中道出,聂勋听闻后已然了解了过程。系叉刚亡。
“哥,绍誉说他讨厌我。”宋七月喃喃自语着,光是提起就犹如钻心。
聂勋轻抚她的肩头,“不会的,他绝对不会讨厌你,孩子说的话,都是童言无忌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那似是安抚自己,也似是催眠,可终究还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