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早知道……早知道在第一组人失踪了以后,就不该再派人下去,结果,结果弄成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跟他们家里人交代啊……”在柳如峦的保护下,栾教授没有受伤,不过老爷子的精神状态非常的糟糕,一直在那里顿足捶胸痛哭不止,也不知道是心疼自己的学生还是担心没法和他们家人交代。“栾教授,这也不能怪您。考古这行当本来就是有危险的,就算没有妖魔鬼怪,古墓机关也一样能要人命,我想,您的学生既然选择了这一行,也就有过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死在下面,也只能说是死得其所了。”张凡连小姑娘都不会哄,更别说是个老头子了,也只能给他说说大道理,却没想到这老头子好像还真的吃这个,呆愣了一会儿,一拍大腿,说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他回去以后要向上级申请,这次的死难者全都追封为烈士。张凡瞬间无语。追封个烈士就算完了?好吧,只要你老头不哭了就好。打电话请警务部门来清理现场,张凡和柳家兄妹坐在一边休息,这个时候他们是不能走的,尤其是张凡,作为下面事情的亲历者,警员是肯定要给他做笔录的。没有受伤的小米坐在栾教授身边给他讲述他们下去以后经历的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听的栾教授的嘴巴大大张开,都要合不拢了。“栾教授,我们下去的时候你们在上面做什么功课没有,有没有查阅一下地方县志之类的东西,这底下到底是什么啊,就连个记载的都没有?”张凡突然想到下面的人皮怪并不是一丝不·挂,他照过面的几个头上都有发髻或者包巾,按照刘法成的说法,那些应该是明朝人的打扮,可是在这个地宫的入口上压着的却是一座七杀碑。七杀诗是明末清初的张献忠留下的,得到七杀碑的确切内容,那一定是在满清军队攻入蜀中之后的事情了,七杀碑显然是后立在这里进行镇压之用的,也就是说在清朝的时候,应该有人对地下这处地方有所了解。“县志肯定是没有的,这里就在京郊,县志什么的早就被人翻烂了,不过你们下去以后,我们在那块石碑上发现了一些东西。结果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出事了。走,我带你们看看去。”被问道了职业性的东西,栾教授也算来了点精神,带着张凡等人找到了那块被从地下拔出来的七杀碑。七杀碑现在不是正着立在地上,而是倒着。显然是被刻意放倒的,把底座的底部露了出来。立起这块石碑的人也真的是有够奇葩的,你说你有东西要告诉后人,刻在碑身上,或者在旁边立个小碑不好吗?丫的他把密密麻麻的字给刻在了石碑的底座下面,这是得多凑巧才能被人看到?当然,张凡这倒是有点冤枉古人了。明清时代哪有什么起重机大吊车的,想把这石碑弄开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推倒。这一推倒,下面的字迹自然就露出来了。他们哪里能想到几百年后能有一种可以把石碑直接从地上拔起来的机器啊。时代比较近,这一面又是朝着下面空旷的地方,并没有什么损毁,甚至连书写顺序都是现代人习惯的从左往右,所以这石碑解读起来格外的容易。这块石碑,是在北洋军阀执政时期留下的,刻碑的人名叫张三路,据他自己说,他是龙虎山天师府的弟子。下面这处地宫,是大明永乐大帝朱棣主持修建的,算是一处作为皇家后手的隐宫。之前也曾提到过天子守国门之说。京城地处北方,距离当时的关外蛮夷实在是太近了点。隐宫就是一座临时的避难所。而在修建这个隐宫的时候,为了提高内部的防御力量,永乐大帝不光请了龙虎山的天师来帮忙设计阵法,还请了苗疆的蛊师在里面布置了一些毒蛊,作为活的防御机关。张凡他们遇到的那些,比如城镇的移动转换,就属于龙虎山天师的杰作,里面那些房舍既是修筑隐宫的民工工棚,也是将来驻防将士的营房,所以里面才会全是床铺。整个镇子按照五行八卦进行运转,由手握阵图之人带兵布阵,如果有敌军冲进那镇子,就可以利用阵法做到分而击之,逐步蚕食,即便驻防部队的数量不多也可以带给闯入者极大地打击。而张凡当时看到的隐藏在镇子尽头的那个高大的建筑,应该就是隐宫的宫室,那时候他就觉得那个轮廓很熟悉,现在想想,他在中南小区住了好几天,里面都是些皇家遗留下的建筑,隔壁更是直接就是紫禁城,天天对着这些,看宫室建筑能不觉得熟悉吗?苗疆蛊师布置的自然就是各种蛊,外面迷惑人的迷心蛊,石桥上的血苔蛊,血池里的寄尸蛊,以及广场中的人皮蛊,都是蛊师的杰作。就连地下河里的鬼面鯧,也是蛊师留下的,严格来说那玩意儿也算半个蛊吧。只是让当时那位天师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永乐大帝的杀心实在是很重。为了防止秘密泄露,在隐宫的建筑建造完毕后,他就让蛊师出手杀了参与建造的五千民夫,其中一部分被炼制成了之前说过的各种蛊,张凡看到的灯影上的明朝发饰,就是那些民夫制成的人皮蛊的影子。另外一部分则是经过特殊处理藏在河道上游一个隐秘空间,经过防腐处理后,以流水推动机关,定时把尸体推下河水,以喂养鬼面鯧。蛊师放蛊害人本是很寻常的事情,可是就算在整个苗疆,也没有哪个蛊师能对几千活人为所欲为,这种“成就”让那蛊师有点飘飘然,在庆功宴上,把这事儿说给了那位龙虎天师听。天师当即心中大骇,他主持的是前半段的建筑,并不知道放蛊杀人的事情,当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