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聪那时候觉得很无助,只能缩在那里,等了许久,父母都没有回来,她便哭了。哭了以后更难受,都快呼吸不了。陈聪只能换用口来呼吸。那时的她,就像一条脱离了水的鱼,一直不断地长大嘴呼吸着。
她蜷缩在那片地板上,弯曲久了,她居然没有了疼觉,只觉得头非常难受,下半身已经一点知觉也没有。突然,她的脚自个儿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陈聪完全不知道。等了一会儿,头已经疼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了,接着胸口也开始疼。陈聪疼得很想找个东西来发泄一番,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
这是怎么了?难道我是要死了?
陈聪当时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不知等了多久,她母亲总算回来了。她母亲那时候还要工作。那时听说她单位正在更新系统,又面临一个大项目,非常忙碌,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地上抽搐,母亲刚开始时下了一跳。后来得知孩子只是发热后,她便安心了许多。
陈聪当时病的时候正逢周五,她可以在家里休息一番。等过两天便又去上学。不知是因为年轻,还是真的病得不重,陈聪在周一回学校时,居然一点迹象都没有。如果不是人还有点蒙蒙的,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当时是经历了这么大的痛楚。
陈聪事后也一直缠着家里人,说她身体有多难受。但父母当时也忙得很,并不是很想理她。全当陈聪是在撒娇抱怨,并不是真的病得这么重。
“如果你真的这么严重,你周一还能去上学?”
母亲当时是这么说陈聪的。陈聪一时搭不上话来。连她自己偶尔也会想:我真的有病过么?为什么现在一点迹象也没有。当时是真的是陈聪在撒娇,怨父母工作太忙,没空陪她么?
陈聪事后也想过这个问题。万幸的是以后她在也没有这么病过,所有对于当时的痛楚,她很快就忘了。现在也想不起来,当时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难受。
不过到了医院里,陈聪便知道,病人们和她不一样,他们一个微小的变化都是一个信息。很多人来看诊时,收到化验报告后,都会异常崩溃地问医生,说他们一点症状也没有,怎么可能病了,肯定是医生搞错了。
陈聪跟了几个前辈、老师一段时间后,也知道,一些疼痛,身体上的变化,都是信号。
大姐后来被一个身宽体胖的大小伙拉走了。张志林脑海里还一直想着陈聪的话,他不安地朝星昊问道:
“这大姐,真的没问题吗?星昊,你离大姐近,大姐应该没喝醉了吧?”
星昊朝张志林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间接性瞎子,怎么暗的灯光你也能分辨出哪个是美女,那个女的胸有多大,怎么就没看出那大姐的脸色有多难看了。还有,你方才说什么,说如果我不在,你肯定不会去救人。哼,没想到你这人怎么没良心的。”
张志林这次没有嬉皮笑脸,他一改往常的作风,变得非常认真:
“那我问你,如果你大晚上在街上看到一个陌生人摔倒,当时只有你一个人,你敢去扶他吗?”
星昊被难住了,良久后才说道:
“碰上这种事,我还能做什么,我就只能帮他去报警啊。不是我自私,都怪这世界上骗子太多了。我也只是自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