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苏千月和柳无言吃完饭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在她身后三步远的位置一个人一直紧跟其后,苏千月快走他快走,苏千月慢走他慢走,始终保持三步远,不离不弃。
走到院门口,苏千月忽然听到她的屋里有人走动的声音,听那声音不像是有恶意,顿时站住脚步,转身看着那人,语气含笑道:“卫临是吧,我已经安全的回到院子了,你还要跟着吗?”
“少主吩咐,要我一定要保护姑……”
苏千月眉头一蹙,“什么?”
“没什么。”卫临说罢便闭口不言。
苏千月见他一副“不管你如何再问我都绝不开口”的表情,也不再追问,听到那人已经离开的声音,转身继续往她的屋子走去,身后卫临依然保持他那三步远的距离,亦步亦趋的跟着。
直到到苏千月走到门口,卫临才退到一边,守在门外。
苏千月转头看了眼他,推开门走了进去,脑中却在思忖,姑……?姑娘?
难道柳无言早就发现她是女儿身了?
不过也是,她一个女人,再怎么伪装有些地方也是伪装不了的,就例如每个月的那么几天,她记得上一次好像正好是她来柳府没几天的时侯,只怕柳无言不会发现,伺候她饮食起居丫鬟也会留意到,有些事不管她如何刻意隐瞒,怕也是很难瞒住身边的人。
知道就知道吧,苏千月本也没想刻意对柳无言隐瞒,不过是机缘巧合,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他而已,如今他知道了,倒也省了她再费那些口舌。
不过方才卫临对柳无言的称呼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虽然她一直觉得柳无言绝不是普通的清贵公子,但也没有刻意去打听过,如今这一声“少主”显然肯定了她的猜测。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少主?看整个柳府上下的人对他那般恭敬,显然他这个“少主”的份量不轻。
一边思量,眼神一边在屋里搜索,这个时侯会来找她的人,除了司马玄的人不会再有其他人,如果是司马玄派来的人,那么一定不会就这么走了的,既然没有带话,那一定是留下了什么信件。
果然,在桌子上的水壶下面,苏千月发现了她要找的东西——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赶紧拿起,打开来看。
一看之下,苏千月顿时眉头一拧:“一张白纸?”
不可能吧。
苏千月有些不太相信,冒着这么大危险,避过了重重防卫不可能只送来一张白纸吧。难道是什么特殊的纸?需要对着光或浸上水才能看到上面的字?
想着苏千月连忙将桌上的烛台拖了过来,拿起手中的白纸对着烛光就是一通乱照,可不管她怎么照,离的远照,离的近照,还是变幻各种角度的照,手中的那张白纸始终只是一张白纸。
照了半天苏千月放弃了,看来不是对着光看的,那么就是浸上水了,于是苏千月又拿起桌上的水壶,将水轻轻的倒在纸上,果然那纸张起了变化——由一张白纸变成了一张微黄的纸,然而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苏千月看着眼前已被茶水浸透的湿纸顿时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张纸它根本就是一张白纸。
苏千月的表情顿时不好看起来——这人是有多无聊,好不容易瞒过柳府的重重守卫给她送信,结果却送来一张白纸,摆明了是在炫耀柳府的重重守卫也难不住他,还说什么“天下第一fēng_liú之人”,她看根本就是“天下第一腹黑之人”“天下第一无聊之人”才是真的。
颜值无上限,耍人无下限。
已经第二次被耍的苏千月发现,与天斗,与地斗,就是别与睿王斗,否则分分钟被耍的团团转。
苏千月扼腕啊,被耍一次就也算了,竟然被同一个人连耍两次,她的智商大概是在穿越时被落在黑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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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千月被气的吹鼻子瞪眼咬牙切齿样样做全时,远在睿王府的某王爷却已经坐在书房里春风荡漾花枝乱颤般的笑了足足一柱香的工夫。
一旁他的近身护卫夜风看着眼前的主子,表情很是费解——他实在不明白,他不过是来回复主子交待的信已经送到了王妃那里,可眼前主子的“奸笑”不止又是什么意思?
他颠来倒去的将自己说的话从头到尾的思虑了一遍,仍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可笑的地方。
正疑惑着,就见他的孪生哥哥子风从外面走了进来问:“王爷还没笑完?学院那边已经几次派人来催问考题了。”
“不是,王爷他到底在笑什么?”夜风还是不解。
子风笑了一下说道:“王爷给王妃送去了一张白纸。”
“什么?那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送去的,你们……你们……”夜风觉得眼前两人简直就是草菅人命,不顾他的死活。
“得了吧。”相比而言做兄长的倒是十分镇定,一脸不以为然道:“就柳府那守卫,难得住你?再说,难得王爷这么高兴,你就是拼了这条小命也是值得。”
“那也不能送张白纸啊,王妃的性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这会指不定被气成什么样子呢。我都能想像到她看到那张白纸后的表情,估计此刻杀人的心都有了。”
“所以王爷才笑了这老半天啊。王爷说了,不让王妃好好气气,她怎么能时时惦记着王爷。”
“我只怕她是时时记恨着王爷。”夜风实在不敢苟同,真不明白他家主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要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