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城衙门出来后,就见风无恙正在马车旁等着,苏千月一见他便道:“你怎么来了?”
风无恙手里牵着苏千月送给他的那匹黑马,表情平静道:“柳公子让我来保护你。”
苏千月笑了笑道:“我哪里需要保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手。”
风无恙却道:“柳公子说,此时你最好不要将自己的身手完全暴露出来,尤其是你的剑法。”
苏千月顿时明白了柳无言的用意,上官宇熟悉霍家剑法,一旦她暴露出来,势必会引起他的注意。
忍不住笑道:“这家伙还真是,总是想的这般细致。”爬上马车又道:“那正好,咱们去一趟刑部,好好会一会房守卫。”
风无恙看着那人一脸贼笑的神情,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到了刑部正好赶着吃午饭的时间,苏千月几乎是踩着别人饭香进的刑部,那刑部尚书秦正行闻得府门守卫的通报后,几乎是带着满脸黑气的从饭桌上下来的。
苏千月自然是看出了人家的不快,迎面便含了三分笑道:“云某叨扰,还请秦尚书万勿见怪。”
秦尚书自然已经听说的昨日这位云都尉在户部闹的那一出,知道此人手中握着陛下亲赐的令牌,并不是拿官威可以唬住了,也只得十分不情愿的应付着道:“不知云都尉此时来我刑部有何贵干?”
苏千月这人,一向擅长先礼后兵,对于人家这难得的客气,自然是欣然接受。当然,至于这客气是心甘情愿,还只是虚情假意,她就懒得计较的。
毕竟,论心情愉悦指数来看,虚情假意的人,比接受虚情假意的人,心里更加难受百倍。只要她自己不难受,她便也不用在乎那些对她虚情假意的人难不难受了。
于是,呵呵一笑道:“气了,云某不过是想来提问一下刑部大牢里的几个犯人,还望秦尚书通融一下。”
“敢问云都尉要提审的是哪位犯人?”
“哎,怎么能说是提审呢,提审那可是你们刑部的权力。云某此来不过是提几个问题,问完了便立刻走人。”
难道这有什么区别么?
秦尚书心里恶寒的想着,嘴上却只好问道:“那请问云都尉要提问的是哪位犯人?”
“噢,就是刑部正在羁押几个守卫。秦尚书是知道的,陛下命云某在调查国库失窃案,有些事云某不得不来向方尚书求证一下。当然,此事陛下是命云某秘密查办,所以,还请秦尚书代为保密。”
秦尚书:“……”
保密?如今满朝文武谁还不知道此事,还需要他保密?
“怎么,看秦尚书的表情,该不会此事早已被人知晓了吧?”苏千月却是一副十分诧异的表情,“哎呀,那就不好啦,却不知此事是谁透露出去的,只怕陛下少不得又要怪罪了。”
秦尚书直接无语。
知道此人巧舌如簧,最是难对付,赶紧道:“云都尉不是要去提问犯人呢,这边请。”
果然,还是这招管用,比昨日在户部等了那老半天要省事太多了。
苏千月带着奸计得逞的笑,伸手一拱道:“有劳秦尚书。”
天下大牢一般黑,不多时,苏千月就在秦尚书的带领下,来到黑沉沉的刑部大牢。
和九城衙门大牢不同的是,这刑部大牢里关的几乎都是重犯,或是涉及案件较重,或是身份比较贵重的犯人,所以,整体修建也要比寻常大牢更为坚固,防守自然也更为森严。
苏千月直接到了那户部尚书方哲的大牢里,秦尚书见她一副“闲人回避”的表情,也只好阴着一张脸回避去了。
苏千月也不客气,随意的往那大牢的地上一坐,表情端详着面前这位昔日的户部尚书,观其面相,倒是一副正派的模样,只可惜她不会相面,看不出这人是否表里如一。那户部内部的勾当有没有他的份,或者说,他知不知情?
“方尚书是吧?”她看着方哲道。
那方尚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倒是一身傲骨,一副文人特有的清高,“你是谁?”
“我是陛下亲封的御书房轻骑都尉,云苏。”
方哲依然是一副高傲的神情,“不认识。”
苏千月也不介意,相反,她对这位方尚书的为人还有几分喜欢,如果这是他一贯的处事作风,她对他的怀疑倒是可以减少几分。
“你不认识我不要紧,陛下命我彻查国库失窃案,你若想还自己一个清白,那便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方哲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你可以还我清白?”
“当然,既然是彻查,我必然要查出个水落石出,倘若方尚书真是被冤枉的,我便自然可以还你清白。我想,就以方尚书这饱读圣贤书的高洁品性,定也不想一世背上这样的污名。”
方哲将头一昂,一脸清高神色道:“本官自然是清白的,虽说是本官看管不严,可本官对此毫不知情。”
苏千月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已过半百的男人,想他曾经也是位高权重,如今一朝跌落,沦为这阶下囚,心里怕是极度的郁闷吧,“所以陛下只是将你暂时羁押,以方便查明案情,而并没有真正的定你的罪。所以,方尚书,这是你的一个机会。”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本官一定知无不言。”
“那好,我问你,库房的所有物品是不是都会记录在册,我说的所有物品不仅仅是金银珠宝和那些贵重器物,还包括装金银的箱子,和拉货物的车子。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