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绾醒来的消息传出的时候洛葱高兴坏了,她以为我有救了,满心期待着迎我回宫,可一连两日窟姂宫和地牢方面都没有动静,于是她忍不住去窟姂宫求见姬绾,但姬绾不见她,窟姂宫以往与她交好的从人悄悄告诉的她姬绾什么内情都没有与外人说过的真相。
“你是说,绾姐姐未曾就西茶园一事对王上开过口?”对于这个消息,我心情受到的负面冲击很大。
洛葱摇头:“让夫人什么都不说,正因为此,奴婢才着急,忧虑间去公然求了鱼夫人。”
这么说,我以为的救急人原来不是姬绾,而是田田鱼?
洛葱去求了田田鱼,所以我才会收到救命的珍珠,也正是洛葱的秘符和求救,田田鱼才通知了蔺继相我的危难处境吧。
“什么都不说?那是何故?”姬绾又遇着什么困难了?
我知道洛葱给不了我答案,于是稍作停顿,继续问:“赵夫人如何了?”
嬴政不是稀里糊涂就了结案件的人,也不是怜香惜玉就马虎纵容错误的主儿,他放过了我,又没有缉拿姬绾,那一定是认定了赵夫人是罪人的事实。
“奴婢不知。”
“没有放她出来的消息吗?”
洛葱肯定的给了我否定的答案:“没有赵夫人的任何消息。”
宣布我无罪,又没有赵夫人的任何无罪或者有罪的消息,嬴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就算是为了齐国或者和氏璧,嬴政也不似是随便妥协的人,我屡屡触怒他他还要放过我——难不成,嬴政真的是刚正不阿、明辨是非又光明磊落的男子汉?
还是,蔺继相用了什么手段迷惑秦放过的我?
“相爵和鱼夫人没有留什么话吧?”
洛葱继续摇头,她只是发出了求救秘符,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怕因我的病情好转嬴政会反悔这轻易放过我的举动,也想安神旁观一下此事的后续动静,所以我静静的待在齐溪宫中养病,一日三餐好吃好喝的躺在锦被软榻中,没有老鼠与蟑螂它们的探视过的相当惬意。
一切都很顺心,除了应付不时来访的秦王妃们这件任务。
静夫人之后第一个来的人是李夫人,我想她是因为恐慌静夫人率先关照王宫后妃的“贤后”举止缘故吧,所以她也得紧随其后行动起来。
“溪夫人病的巧,醒的也是时候。”李夫人别有深意的笑着,其深意融在笑容中,笑的含蓄又明显。
“托李夫人的福,奴妾侥幸得保性命。”
我知道李夫人一直对我戒备有余,她中毒的事情是我做的,她心里一定是清楚的,只是她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罢了。
“本宫可没有那个福气,都是溪夫人自己的能耐。”李夫人紧盯我的面色,验证什么似的道:“这大家呀,都忧心溪夫人会醒不来,然则本宫却不担忧,本宫就觉着溪夫人一定是能醒来的,溪夫人果真没让本宫失望。”
依她的神色与语气,她怀疑我是妖孽、能作法掌控命脉不成?
“奴妾人微命贱,谢过夫人的关切,劳大家挂心了。”
我把自己说的卑微谦逊,只是想再一次言明我没有争功夺利的心性,只是不知道我要说多少遍李夫人她们才能听得进心里。
“是都挺挂心的。”李夫人感叹一声,淡漠说:“二十一公子没了,让夫人命悬一线,赵夫人指定了是你做的,可你咬死了不承认。
胡亥之后这宫中就没留住过赢姓公子,你说二十一公子胎死腹中的事情是不是秦王宫的大事?让夫人身怀六甲被活生生的推入井中,不管是你还是赵夫人做的,另一个人身临其境却不阻止,照理说都是同罪。
王上宽宏,有意只处置主使者,若是你做的,那就印证了齐燕勾结的传闻,你、齐国与燕国就得待命为赢二十一公子陪葬,天下局势顷刻变换;若是赵夫人做的,那个中缘由就更值得推敲了,赵夫人孕育赢氏子女四人,她若纠葛了什么长短,宫中的这盘棋可也得变上加变了。
溪夫人你说,孰是孰非是否该为众所期待啊?”
谋害二十一公子与推倒让夫人两宗罪,落在谁头上都难逃一死,难不成赵夫人已经被秘密处死了?可犯下大错,处死是难免的,嬴政没有理由不公开消息啊!
“依夫人您之意,事发时所有西茶园关系人员都该被处决了?”我也不再笑脸迎冷面,懂了李夫人的态度之后,寒了目光。
“至少有失职失德之嫌。”
到我这儿还这么说,想来此前李夫人没少在嬴政面前吹这股风。
“夫人是来问罪的?”
既然嬴政没有听她的,那我与她斗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哼!溪夫人手段高明,盟臣了得,又给本宫说过不能多插手的前语,本宫自是牢——记——的!”李夫人冷意透过眼睛泛出,一字一顿说的认真。
盟臣了得?盟臣?我有盟臣?
我怎么不知道?
“夫人的话,奴妾听不太明白。”
李夫人轻蔑的笑了,像是我给她讲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一样,笑的很由衷。
“与溪夫人说话真是无趣,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屑于与我说下去,李夫人道了声“养好身子吧,有了好的身子才能继续装糊涂呢”就走了。
我是真糊涂了。
李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及盟臣,可我也切切实实没有什么盟臣啊,齐国公主的身份已经让我的一举一动看在秦人的眼中都是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