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漪闻言自信笑了,她走到离她最近的手托银盘的婢女身边,转头对我开了言语了。
“皇上恩泽内宫,自然希望夫人您能够多多沐宠的,故而奴妾也只是随君心愿、借花献佛而已,奴妾想若是夫人见着了这盘中物样,必然会愈发觉着用心的了。”
她自语说完,见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继而便开始展示起她的呈奉来。
我的好奇心开始被她揭晓,随之而来的索漪的目的也渐渐显露出来,而对她布局开始明朗底细的我、终是贯穿起了她从头到尾作为的用意和她背后之人对我的窥觊。
“这一顶为藏红花,花体硕大、花色殷红,较之普通的花样甚是不同,乃西域之巅罕有地脉仅存的几朵花种之一,听闻此花花性很是浓烈,采摘此花之队伍中负责保管之人回到家中,他胎孕三个月有余的妻子仅是为他清洗了包裹花体的布料和衣物便致安好的胎气大动、生生给失去了为人父母的机遇了。”
索漪说这些话时表情很是生动,看上去似乎为之惋惜的动情之容、却实则是将专注的神色全部倾注在了我的眼睛中了。
“此花虽然会对胎孕不顺,然而对夫人您的腿疾却是极为的温利,而它既为花中极品、必然也能够在治愈夫人腿疾的疗程中加倍的发挥其通经散淤、开结止痛、凉血解毒之功效,奴妾想着皇上恐怕也是这个意思,故而便自作主张取了半支给夫人送来了,夫人闻闻看、它的香气都不同于别个红花的敛性呢。”
说话归说话,我本是静静听着就好,可是索漪解说之下突然的凑近花体到我身前之举却是出人意料之外了,好在从她做“胎孕”铺垫的时候我暗暗起了心眼、故而在藏红花的强势压迫之下强稳身形没有强烈抗拒藏红花的靠近,可是洛葱却因为护我心切而本能的以身拦在了我的身前。
洛葱猛然而又急切的大动作让所有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大家都觉着洛葱的举止很像是索漪要对我的不利一般,而不管是不是索漪要对我不利。这副局面都是够尴尬的了:
索漪对我不利,此景必然酿就一出大戏;索漪不对我不利,那洛葱如此敌视的行为也真是打了索漪的脸了。
索漪丝毫不觉着眼下这局面有多少不好,在她的关注力中。亮闪着她眉宇间兴奋和智慧光芒的全部注意力都停驻在洛葱的悔意和停止动作上面。
她觉着洛葱的本能行动告知了她不少的内涵秘密,比如,她刚刚故事中铺垫的那句“胎孕不顺”之语,似乎就是洛葱眼下最忌讳的死穴。
“洛葱,本宫不喜欢藏红花之香你可禀言告知索夫人。怎能一时情急出了风头了呢,快退下去。”我把洛葱过激的行为解释为她一时莽撞,又接着对索漪拒绝道:“这花虽奇,却也是本宫常用花样之一,犯不着为了闻一下就定要把玩在手,你且放回去吧。”
索漪如此在意洛葱隔绝我和藏红花之为,她的目的自然也是试探我是否能够接受藏红花的了,看她现下面色颇似有几分盘算之貌、我想接下来她必然会继续朝着她的方向为之,以此敲定我是否是真的不能碰藏红花、而非不愿意碰触了。
“喏,是奴妾稀罕于这花之奇效、为传闻所触动。一时失了分寸了。”索漪说着客套话,却并没有一丁点的客套意。
我们都看得出来她是有意的,可那又如何,既然迎她入门、又猜出了几分她的用意,我就只能硬着头皮任由她出招,至于我的目的和她的意图矛盾、在接下来的博弈中尽力掩饰我的虚实了。
“这一樽酒坛和酒盅乃是齐地淄博名家所陈酿珍藏的,酒水已埋地下五十余载,酒盅亦是埋酒之人苦心塑出,而今埋酒之士喜丧,他后继无人。便由蒙恬将军得之后奉入了咸阳。
淄博是夫人您的故土,那里的酒水必然也是您思念与心的佳品,奴妾提议此酒献于您时皇上还笑称您会忍不住立即小酌微醺呢,正好酒樽干净。奴妾便为夫人斟一樽吧。”
索漪口中说着,手也并不闲着,她双臂高抬去拆酒坛,眼看就要为我倒出她带的酒来。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她正是要试探我是否是有身孕的事情的,一旦她把酒水倒出来、又有被她说出来的嬴政的话在先。我不喝可是说不过去的。
“皇上玩笑话你倒是听的认真,本宫自觉咸阳城的酒水并不差劲,故而即便是小酌齐地佳酿、也选中一个跟陛下一起的时光品茗,既然是送于吾信宫的,索夫人便不要喧宾夺主、开本宫的酒坛了。”
我语色冷漠,警示索漪不要急功近利、过分“进攻”了,这才开启第二个托盘而已,若是被她自顾自的一个个说下去,我全数推脱的嫌疑可就不疑自认了。
“洛葱,把索夫人奉上的珍品全数收下,索夫人有何言词嘱咐也牢记下来,切莫辜负了索夫人对本宫的一番好意,命从人们都仔细这些宝贝的放置了。”等待出击不如先发制人,我可不想仓促中真的在索漪跟前露出可以确认我有身孕的马脚来。
藏红花是孕妇不能碰的死穴,我又当众说过孕妇不能饮酒的话,而且我怀嫶曼时的确没有恣意饮酒,故而索漪拿出这两样东西来、怎么说也不是无意碰巧的了。
“有不少事宜是夫人该注意的,奴妾怕说与她们听、稍有不留神出了岔子,还是由奴妾亲口为夫人倾述才能安心,请夫人受累、就由奴妾选取主要的说吧。”索漪不肯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