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夫人的召唤让这座幽静的宅院一时热闹起来,不少的王妃带着随侍的从人从四面八方赶来,一起被安置在了寝殿外面。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
“听说是昨夜索罗敷回宫的晚,被路上不干净的东西吓到了,慌忙间又踩到冰,跌跤地上了。”
住的近的罗敷们纷纷嚼舌,声情并茂的样子像是亲眼所见一般,说的四周的人无不惊心嘘咦,惋惜之情各显面底。
“索罗敷身怀王嗣,怎么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呢?”
“谁知道呢,哎,还不是贪了夜色,天儿黑了都不回宫给闹的。”
“也不能这么说,听说索罗敷担忧胎儿不保,整日整夜的将她自个儿圈在这涟漪宅里,不与她人说道,也甚少出宫走走。
人谁还没个闷的时候,王上这些天又都在前宫,昨儿晚间又飘了雪,想是她看雪明散心也是有的。”
事不出在自个儿身上,瞧一个个明白的,倒是心理学、艺术学、评论家都聚一身一样的全才了。
“王上不在内宫多日,这宫里,该不会是——”
一个不见明利的罗敷装扮的女子拖长的声音让四周静悄起来,也使得院落中随风萧瑟的氛围黯然了几许,我环视一圈人人自危的后妃们,想起嬴政又为难又坚定的背影,顿时也凉意上头了。
若是索漪出了事,孩子有什么不适,年纪越大越盼子的嬴政心里会很难过吧。
周边静止了数秒的气氛突然动了起来,我抬头跟着她们看过去,看到了从寝殿中走出来的静夫人和她身子两侧并立的李夫人与赵夫人。
“名子,将涟漪宅的大门关起来!”
静夫人一声令下,下的院落中的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明就里的恐慌起来。
我瞥目看了姬绾一眼,见她轻蹙眉头,也和大家一样满脸的惊异,想着这件事情和我给她送药材的事情实在理不出什么瓜葛来,于是暂时安心的待着了。
“本宫已然命人去请王上了,各位妹妹稍安勿躁,有什么问题,待王上来了一起说明。”
静夫人面色沉重,言语也不容旁人插语,想是索漪的事情不光光是胎儿不稳那么简单的。
“洛葱,去跟名子为你主子拿件护腿的围被来。”
她说完,走下台阶,和众人一起站在院落中;李夫人和赵夫人见了,也跟着走了下来,在静夫人身后站了。
静夫人特意照顾我的腿,一来是因为怕有个好歹被嬴政在意,二来是彰显了我在众王妃中较为“特殊”的地位。
这个“特殊”让我很尴尬,可想而知,洛葱拿来的在场的人中独一无二的围被会被多少如钉的目光盯视为障碍,而我,拒无可拒,围又矫情,一时突兀站着,尽显风头之困。
涟漪宫大门再次敞开的时候迎来的人是嬴政,他应该是理完政务才有空去听的此事,故而他虽然来的很晚,可是脚程却是风风火火的紧凑。
见是嬴政,中间的王妃们自觉分离出一条道路来,嬴政毫不停留,径直朝着寝殿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围被太显眼了,嬴政匆忙间瞥眉来了一眼,随即便看向了寝殿。
“若是熬不住,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