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转而继续听着周围的评论,江若却时不时的偷瞄一下坐在她身边的萧亦楚,就怕他有什么异动,又或者突然认出自己来,不过萧亦楚却一直都没有说过话,而是静静的听着。渐渐地叶梦离也就放松警惕了,听多这些言论,无非来来回回的重复证实,然后又用新的说法重复着说,听多了叶梦离反而觉得无趣得很。
有一个像是主持此次辩论的才子,走到江若所在的那一桌,谦谦施礼,“江宏德有礼了,有请这桌其中一位公子作为代表,与我等畅谈一番。”
江若回过神,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而后又看了和她坐在一桌的萧凌云等人,萧凌云却先开口,“正好,这位才子是江公子,就他做代表吧。”
什么?这么简单理由,就让她上了。江若皱皱眉,叹道:“不会吧,我才刚来,很多规矩并不懂。”
江宏德却接过话,“没事,这四方馆没有太多的规矩,只要各抒己见,都可以一起畅谈,江公子请吧。”
“我……”
江若揉揉太阳穴,“我,不知刚刚你们谈论的是什么?”
“请问公子认为,当今朝局应尊何种言论为政局?”
“我……我并不熟悉当下的言论。”
“那又该施以何政?”江宏德一愣,又继续问道。
“所谓的施政,我也不懂。”
江若话一出,引来一众才子们面面相觑,江若又开口反问道:“不过,我倒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众位。”
“请说。”
“朝廷施政于何人?”
“百姓”
“民”
江若又接着再问道:“严于遵守施政之法又是何人?”
“亦是百姓”
“那么施政最主要内容是什么?”
“当然是以法施政,强行实施。”
“以仁施政”
“以道之无为,以精神之充实。”
江若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似乎你们又忘了我刚刚问的问题,无论是施政还是守政的主体都是百姓,所谓施政于民,还政与民,所以施政的主要焦点是关乎民生问题,你们谈论再多的施政,无民,何以为政?”
“这治国之道,先立政,后安民。”才子中有人反驳。
“是啊,一国无法,何以震天下。”
“错,国何以为国?民生家,家生国,民强,则家强,家强,则国强。我倒要问问大家,这天下之大是民多还是官多?”
“这……自然是民多。”
“天下之得失又系于民众之得失。如果所施的政完全不是考虑民生的话,那这个政也就是个暴政,如果这个政是安天下之民生的,这个政方乃良政。”
此时萧凌云等人都已是欣赏的眼光看着江若,连从头“冷落”江若的萧亦楚都不由得正色的看着江若,其他才子更是听楞看楞了。
“正所谓,君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老百姓看似微不足道,但是聚集起来却是庞大的。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民生问题才是立政施政的主体,民生亦不过是生存温饱,所以,只有民说政好,才是真的好,如果民说不好,你立再多的政,亦只是一个暴政而已,那么简单的来说,只要符合民生的,何种言论又如何呢?一切都是以民出发而已。”
现场的氛围突然变得异常的安静了,江若一口气说完,实在渴死了,自顾自的斟茶喝水,没有理会众人惊艳的眼神。
沉静了好一会儿,江宏德突然冒出一句话,“江公子一袭高论,令我等茅塞顿开,只是我等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问吧。”江若把茶杯放下,转头望向江宏德。
“那么先是施政,还是先是尊言论?”江宏德一拜问道。
“言论为的是什么?施政又是为了什么?民关注的是什么?是你们的言论,还是你们的施政?民关注的,只不过是一个民生问题罢了,不解决主要的问题,而纠结一些辅助的内容,意义何在?无论是言论还是施政内容,民无非是在意他们的生活问题而已。”
“那这民生问题该从何入手呢?”
“治国之道,必先富民。如何富民就是立政的重要议题了,这富民的政策当然就在于众位才子的献策了。”江若实在不想再被问下去了,干脆转到另外的话题让他们自己讨论去了。
“对,富民才能富国,不过富民又该如何做呢?”
“依我看啊,还是要大力发展农业,民以食为先,农业为国之根本。”
“在下,倒是觉得商业发展,才能带动民生。”
“不对,不对,应该农业。”
“错错错,应该重商。”
……
大家又开始不亦说乎的讨论着,叶梦离终于得到片刻的清闲,乐呵呵地喝起茶水。
她倒没发觉身边这桌人正好奇地盯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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