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儿，凰儿……你总是这么调皮！”
若有若无的声音在耳边缭绕，让她心神不宁。
“我没有调皮呀……是你太无趣了。”
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你看你还这么小，怎么就深沉的像个老头呢？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人总是要长大，对不对？”
“那你现在不是长大，而是衰老了。我说彦苏，你每天到底都在想什么呀？”
“想你”
短短的两个，仿佛穿过了无数时光，落到耳朵里仍旧令人怦然心动！
“想我？我不是每天都来么？”
“那也想，只要一看不见你就忍不住想。”
“哈哈！彦苏，你比我皮呀”
“我说的是真话”
“我不信的。”
“……”
云凰觉得太阳穴突突发胀，每走一步，都像踏在时光的刀刃上，割得她生疼。
“别傻了，你以为做出这种事情后，他还会原谅你吗？就算你扑到魔界去找他，他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阴狠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云凰浑身一震，脚步突然顿住！
因为这声音……
她猛地扭头看向紧跟在身边的玥玄。
“怎么了？”
玥玄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停下来，用那么一种惊讶、愤怒又困惑的眼神瞧着自己。
那些声音，玥玄明显是听不到的。
“没什么……”
云凰也意识到这一点，抿了抿唇继续向前走。
越是深入禁地，那些莫名其妙的对话就越清晰，越能搅动她的情绪！
夜入禁地，本来就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玥玄虽然不把北渊禁地放在眼里，可别人却不同，尤其是身为北渊一员的白睿。
北渊人对于禁地，有着一种近乎本能地敬畏。
白睿本身并不信仰这些，但真的步入禁地之后，那种敬畏感却缓缓爬了出来，越深入越浓重。
“这里……”
最先开口的，居然是云天阔，他突然停了下来，明明没有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却像感应到什么似的，忽然抬头望向天空。
此时，正有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月色，让整个山间的杂石小路变得黑漆漆的。
说来也奇怪，那片乌云仿佛突然定住了似的，盖住月色不再移动。
这样的情形让所有人心头都是一紧！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瞬息而已，周围突然天旋地转，浓黑的雾气排山倒海而来，刹那间将所有人淹没！
浓雾之中，看不到任何人，听不到任何声音！
云凰只觉得胳膊上有只仿佛生铁一样的手，死死扣在手腕上！
嗒！嗒——嗒！嗒——
一急促一缓慢的韵律在耳边回响起来，像是水滴落的声音。
“谁？！谁在那里？！”
云凰的视线重新清晰起来时，身在河里。
没错，就是河。
但这条河，没有实质，抓不住摸不着，却能让人看见它在身边流淌，如烟似雾，偏偏又带了水的模样。
“那里没人，是个幻影。”
身边突然响起玥玄的话，云凰这才发现，玥玄仍旧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
“明明有！”云凰蹙眉，伸手指着前方，坐在河流里的人，他背对着他们的方向坐着，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袍，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身后。
他似乎在下棋，手里举着一颗黑子，一动不动的般低着头。
“那是你心里的影子，不是真正的人。”
玥玄眼里，前方一片空荡，除了流动的“河水”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