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黎晏殊望着云凰,眼底波光流转,宛如融融春水、浮光掠影间的惊艳。
云凰不由自主的暗叹:祸水!
“因为什么?”
黎晏殊笑眯眯,半真半假地开口,“因为你不爱我啊,如果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就什么都知道了哟……”
云凰炸了毛,“黎晏殊,你丫有病?我们第一次见面在玉侯墓,第二次见面在西黄山打劫现场!如果不是你,我能沦落到现在?哎哟,你爱我……”她咧着嘴抖落一地鸡皮疙瘩,“老子看上去很好撩么?!”
扔下这话,云凰十分不爽的翻身背对着黎晏殊,闭着眼顺气。
他不会真以为缔结“并蒂霜华”的两个人,就真能成为情深不渝的一对儿吧?啧啧——因为你不爱我啊……
不由自主的又回味了一下黎晏殊的话,她禁不住又打了个哆嗦,还是觉得肉麻且惊悚。
说起来,她上辈子也是个有才又貌的大美人,可一辈子走到头,竟然愣是一朵桃花都没有。
她统共活了二十八年,前八年在跟野狗抢馒头,中间三年在福利院里跟一群小朋友蹲墙角,后面十七年在通往强者的路上生杀予夺,算起来连想想那些情情爱爱风花雪月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表白一下,虽然表白的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云凰却觉得表白者就一神经病!
白瞎了黎晏殊的深情好嗓音!
黎晏殊愣愣的听云凰把话讲完,“是啊,我有病。”
然后抿了抿唇垂下眼,面无表情的倒棺材板儿上不说话了。
半天等不到动静,云凰翻了个身,压的躺椅吱嘎了几声。
盯着黎晏殊好一会儿,仍不见黎晏殊有半点儿动静,整个人就跟入定了似的,她本来不想搭理,但想到现在他们之间毕竟有契约在,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不好得罪的太狠。
而且,眼下自己这身体状态,实在不宜再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
云蕾此去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万一立马卷土重来,自己还能不能投机取巧靠运气都还是未知数!
现在有这么一棵现成的大树在,不靠白不靠!
心里头一番掂量取舍后,她立刻从躺椅上跳起来,凑到黎晏殊面前,小声的问,“生气了?”
云凰突然逼近,黎晏殊倏然睁眼,眼底爆发出深紫色的杀气,那一瞬间的压迫力让云凰浑身一寒,后背立刻渗出一片冷汗。
好在那杀气一闪即逝,黎晏殊合上眼,伸出右手盖住自己的面目,有些无力的表达歉意,“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不习惯突然有人近身”
黎晏殊说话一贯带着几分挑弄的调调,这时忽然一本正经的道歉,反而让云凰无从发火,只能摆摆手把此事接过,“没什么,就是被你吓了一跳。你刚才那样子,可比玉侯墓中从棺材里爬出来时还要吓人。”
“在镇龙碑下睡了太久,有时候会分不清时间。”
黎晏殊右手扔盖着脸,但眼睛却睁开了,深黑如墨的目光从五指指缝中流泻而出,和着他沉沉的音色,仿佛绽放于夜色中的罂粟,芬芳迷人令人欲罢不能。
云凰歪着头,坦然的回视他,却莫名的感到一股胶着沉溺的气息压过来,最终不得不率先移开视线,落在他眼角的殷红的纹路上。
她不得不承认,黎晏殊太过神秘,身上有太多的迷,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探究,却又战战兢兢地裹足原地不敢向前。
“分不清时间?你在镇龙碑下多久了?为什么会被封印在那儿?”
黎晏殊收回右手,抬眼望着她,唇角微扬,平静而轻柔,“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