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陈皓看着自己的亲舅舅被查出这些事情,可又不能给他求情,因为一旦自己开了口,那便是罔顾律法,徇私情了。所以他只能望着舅舅被满门抄斩。可当苏苍先出来求情,后又有陈徵那一番言论后,他突然发现,或许舅舅是必死无疑的了,可好歹秦家还能留下这么个血脉。于是也跪下道:“父皇,儿臣觉得三弟言之有理。虽放他一个女儿,但这样更能体现皇上的仁爱之心。”
二皇子陈睦冷笑一声道:“太子这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谁不知道那秦家是你的母家,秦立南是你的舅舅!你这般为他求亲,为的到底是父皇?还是你自己!”
太子陈皓虽想到会有人拿着个说事,可却没想到他竟会说的这般直白露骨,不禁气急了。,道:“我是父皇的儿子,又是一国太子,自然是为了父皇考虑。那秦家虽是我的母家,可那是他自寻死路!我又何曾为他求情?”又转向皇帝道:“父皇明鉴!儿臣之心,可昭日月!”
殿上的官吏谁都不敢插嘴,毕竟他们可没有那苏苍的胆量。也没有那些皇子的命,无论做错什么,最多便是幽禁起来,哪像他们一不小心话说错了,小命便丢了。
吏部尚书看殿上这一番情形,心中计较了一番又看了看几位皇子后,咬牙道:“皇上,臣觉得三皇子言之有理。而且那秦家女儿年纪尚小,怕也不知道自己的爹竟做出这些违纪乱法的事情,所谓不知者无罪,还请皇上三思。”
皇帝看着殿上这一番唇枪舌剑,不由的生出些烦闷燥热之感。最主要的是他没有想到,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苏苍,还有自己那个三儿子。甚至那吏部尚书都颤了一脚,他们说的是有一定道理,他也没打算对秦家赶尽杀绝,毕竟秦家还是太子的母家,无论这么说,都要为太子留一丝颜面。便道:“既是朕的儿子,又身居太子,自然是该为国为民考虑。谢爱卿此番说的,也有些道理。既然秦家只有个小女儿,那个小女孩就放了吧。至于其他人,全部处斩。”
判决下来后,众人皆伏地高呼“皇上圣明!”
退朝后,太子被皇上叫去了宣政殿。而二皇子则走过来对陈徵问道:“三弟你为何今日要帮那罪臣?”
陈徵则是一脸委屈的道:“弟弟哪能帮那个罪臣啊,确实是想着这样对父皇有益才这么说的。”又道:“弟弟在这恭喜二哥了。”
那陈睦一听前半句便知道是那陈徵敷衍他的,刚想问他原因究竟是什么时,听他这么说,便挑眉问道:“喜在何处啊?”
陈徵笑道:“二哥这次亲自和苏将军南下追查案件罪证,帮助父皇找到这些朝廷蠹虫,肃清朝政,可是大功一件!父皇今日忙着审判秦相,没有进行封赏,那明日便必会犒赏二哥,所以我才便在这先恭喜二哥了。二哥如今这般年纪便已立得这等大功,弟弟实在是望尘莫及。”
这番话说的陈睦很是舒心,他也确实觉得自己这次的事情办得漂亮,他也希望通过这次的事情,父皇能够了解到他的能力。相比于太子,他的能力也是不遑多让的!便笑道:“弟弟看的倒是透彻,不过弟弟何必谦虚,三弟的书法绘画父皇可是夸过好多次了呢!”
陈徵只得道:“哪里哪里,这绘画书法如何为父皇排忧解难,是二哥高抬弟弟了。”陈徵又对着陈睦吹捧了几句后,陈睦还安慰他,让他不用担心,将来他也定会在朝堂上有所作为。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看着陈睦离开的背影,陈徵不禁觉得自己这二哥还真是单纯,还是这么喜欢被人吹捧,这么早就高兴了。难道就不知道父皇最是多疑吗,他就不怕遭到父皇疑心?不过,倒是自己比较闲,竟然还有空替他担心?不过那苏苍倒是有情义得很,秦家不过是把女儿送过去住了些日子,她竟然敢在金殿之上帮秦家求情,还真是胆大,
一面想着,一面朝宫外走,才转过宫门,便看到苏苍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门口。道:“见过二皇子。”
陈徵心想:难道是故意等我的?便忙道“见过苏将军,苏将军多礼了。”
苏苍道:“二皇子,我是个粗人,性子直,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敬请见谅。”
陈徵心道:果不其然,是等我的。要问的无非就是今日为什么帮他?便道:“将军但说无妨。”
苏苍道:“我对皇子无功无德,为何三皇子今天要帮我?”
陈徵笑道:“将军言重了,今日我并没有帮任何人,我一向随心惯了,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刚刚在朝堂上不过是听了将军的话,突然想到了那层意思罢了”
陈徵看着苏苍听后有些疑惑,仿佛是在思考他说的是真是假,便道:“苏将军,我还有事,便先走一步。”说罢拱了拱手想走。
苏苍突然道:“三皇子!无论如何,今日是老夫欠了你的情,老夫一向不喜欠别人东西。这份情,我会还的。”
陈徵听后笑了笑道:“苏将军还真是客气。”说罢便不等苏苍说什么便走了。
苏苍回到府后,宋晚便跟他说秦乐殊听闻自己父亲出事后,死活闹着要回去,她也觉得应该让秦乐殊回去再看一眼,再说她现在留在将军府也不合时宜。但秦夫人既然之前把乐殊送过来,那便是把她托付给我们了。反正将军府大,养着她也没什么,所以便叫人跟着她回丞相府了,若皇上饶恕了她,那便等事情完了之后再接回来。
苏苍也觉得这样做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