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绮歌并没有发现阿哨的神情有些不对,只是感叹了一句,“没想到阿哨你看起来凶巴巴的,人却是这么好~”
又被夸了一句的阿哨觉得这位深得他们王爷喜爱的主子对‘温柔’和‘好’存在非常大的误解。
他毁容之前,不少人说他年轻有为,将来必成大器,毁容之后,夸赞他的人改了口,说他阴沉、冷漠。
可是现在……
她不但说自己温柔,还说自己是个好人?
阿哨表情有些古,被火烧毁的那半边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渗人,就像是常年驻守在破旧古楼里的怪物。
他沉默了一会儿,压着嗓子问道:“月小姐要去看看客人吗?”
说完,他仔细的想了想自己有没有把被他打晕的月婷儿扔回床上。
大概……
是扔了的吧?
“嗯~我先进去看看,探春你跟阿哨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来。”
阿哨往旁边移了一步,探春则轻声应是。
等月绮歌进了屋子,探春才将视线落在阿哨身上,道:“人是你打晕的吧?”
摔东西摔得正起劲,怎么可能会突然没声?
“她太吵了。”阿哨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月绮歌。
探春虽然跟阿哨接触的不多,却也大概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她想了想,道:“月小姐不在的时候,多教教这个人类一些规矩,总是这么闹腾下去……我担心月小姐的心思会没办法集中在王爷身上。”
若是因为这一点而惹得王爷不悦,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要跟着遭殃。
说到这里,探春停顿了一下,又道:“对于不听话的人,我想你是知道要怎么做的。”
阿哨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嘴角也勾起嘲讽的弧度,“那当然。”
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交集的两人在这一瞬间达成了共识,等月绮歌出来的时候,就敏锐的察觉到探春跟阿哨之间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她没细想,只是打了个呵欠,亲昵的挽住探春的手臂,道:“看完了,我们回去吧~”
刚跟探春踏出一步,她就回过头,对阿哨笑了笑,道:“阿哨也早点休息,今天辛苦啦~”
从来不会有哪个做主子的会回头对下人说这种话,阿哨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做出了弯腰的动作。
视线落在白雪上,隐约的听见月绮歌用困倦的,却又带着一些开心的语调对探春说——探春,你们妖界的人真好啊……
好?
阿哨自嘲的笑了笑,好这种字眼对他来说真是太陌生了,甚至是不可能出现在他生活中的。
可一想到月绮歌在夸赞自己时的眼神,他愣了愣,淡漠的眼神中虽然有着被触动的痕迹,却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直到听不见她们断断续续的交谈声,阿哨才慢慢的直起身子,转身往自己休息的屋子走去。
等月绮歌回到暖烘烘的屋子里时,脱掉披风的时候不小心打了个喷嚏,捂着嘴连忙往大床那边看了过去,发现夜凤栖还跟她离开前的姿势是一样时,暗暗松了口气。
没吵醒他就好。
蹑手蹑脚的靠近床边,想等自己被这房间里的热气烤暖和了一些再钻进被窝,却没想到那本应该熟睡的人翻了翻身,还拍拍他身旁的位置,即便是没有说话,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月绮歌用手捧住脸,发现也不是那么冰冷后,就从他掀开的被窝一角钻了进去。
很自然的缩进他怀里,什么也没说的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得到他似顺毛般的轻抚后,才抿着浅笑,缓缓入睡。
夜凤栖此时是困的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顺着心中所想在她额间落下一记轻吻,才与她呼吸相融的睡了过去。
月绮歌因为做了个不好的梦而醒的很早,她掩嘴打着呵欠,另一只手无意识的轻轻捏住他的衣角,眼角还挂着生理盐水的盯着他看。
好看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什么角度都是这么的让人赏心悦目啊……
感觉自己会因为夜凤栖的高颜值多活几年,毕竟美好的事物让人心情好,心情好就长寿了呗?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肚子有点饿了才想要下床梳洗一番去觅食。
在他的怀里动了动,然后就被他抱紧了。
夜凤栖一定是属蛇的,一定是!
“醒了?”
对于她的问题,夜凤栖充耳不闻,闭着眼睛埋首在她颈窝,蹭了蹭, 一副要赖床不要醒的样子。
“不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比起前几次直接说自己饿,被负责端着饭菜的常玄瞪了好几次的她,终于学会了用另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去表达自己想要的。
夜凤栖跟前几次一样,招来了常玄,让他去准备吃的,而月绮歌则是趴在床上看着常玄离开的背影,偷笑了几声。
“笑什么?”
夜凤栖懒洋洋的用手拨弄着她的一小撮发丝,只是不经意的动作,却被他做的异常撩人。
月绮歌回头就看到夜凤栖用手支着脑袋,睡袍半褪,慵懒的眯着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用修长的手指卷着她的头发玩。
“没笑什么。”她总不能说她在笑变相的伺候她而觉得憋屈却又不能说什么做什么的常玄吧?
不管怎样常玄也是他的人,就算夜凤栖现在很宠着她,她也不觉得自己会比常玄来得重要。
等常玄拿着早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