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月小姐话,您的那位客人醒过来了。”
阿哨的态度不卑不亢,月绮歌没觉得有什么,倒是探春,用略带警告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客人?
月婷儿醒了?
“是吗……”月绮歌干巴巴的回了句,“那真是太好了。”
想了想,道:“能麻烦你带我们过去吗?我想去看看她。”
无视探春带着警告的眼神,阿哨冷着脸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动作。
等到了安置月婷儿的地方,月绮歌还没踏进屋,就听到打砸和尖锐的谩骂声。
她停下脚步,侧头对探春说道:“一会儿把她摔碎的东西都记在账上,送去给月清寒。”
探春还没有应声,她又补充了一句,“记多一点,能坑多少是多少,反正他们月家不差钱。”
他们月家?
探春点了点头,“是。”
阿哨为此侧目,然后又恭敬的收回视线,率先一步为她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月小姐当心,您的这位客人脾气似乎不太好。”
直白的话让月绮歌转头就刚好看到阿哨被烧毁的那半边脸,不经意跟月绮歌对视的人连忙把视线错开,却又很小心的转眸偷看了她一下,恶劣的想要看到她跟那些人一样被吓呆的模样。
可是……
想要看到的并没有发生,他甚至没有办法从她的眼睛里找到任何恐惧和厌恶。
她看他,就像是看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难道人界的傻子连美丑都不分?
阿哨有些纠结的表情让月绮歌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阿哨摇摇头,没有说话。
刚要进屋的月绮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如果她欺负你们,直接饿她两顿她就老实了。”
饿两顿是月婷儿以前当着‘月绮歌’的面,对那个判主的婢女说的。
现在她把这句话还给她。
“月绮歌!你这个蠢货!你说什么?你敢饿着我试试!”
月婷儿捂着胸口咳嗽,苍白的脸色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泛起了浅浅的青色,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倒过去。
月绮歌用小拇指掏着耳朵走到内室,看了跪在碎片旁边的婢女一眼,“你先起来。”
婢女恭敬的站起来并且退到一边,面上并没有被月婷儿辱骂过后的不悦,反而是一副平静的模样,显然是没有把月婷儿这个人类放在眼里。
月绮歌理了理衣袖,对月婷儿说道:“月清寒把你送过来就是让你砸东西的?”
“月绮歌!”
“小点声,房子塌了你建啊?”
月婷儿怒视着站在不远处的人,看着她气色红润,身着绫罗绸缎,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心中徒然升起前所未有的怨恨和嫉妒!
凭什么她一个天之骄女要受这种苦,而一个毫无用处的傻子却能享受这样的生活!
“哼,都那样了你竟然没死,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吗?”
探春听了,眼神一戾,强烈的杀气让月婷儿不由自主的抓紧了锦被,强撑着面子看向杀气的源头,道:“这是伺候你的人?胆子挺大的嘛?竟然敢直视我?对我放杀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
探春随口的一句话气的月婷儿再次发出强烈的咳嗽,“你!”
她恨不得直接撕烂这人的嘴!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才用手压着犯疼的心口,气道:“你主子还没说话呢,你一个做奴才的有什么资格说!”
探春下意,担心自己冲动的行为会惹她不快。
只是她没有想到月绮歌竟然会不带任何犹豫的对着同是月家人的月婷儿说道:“我这个做主子的给她资格怎么样?”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看月婷儿就像是在看一条无家可归的宠物狗,甚至连说话的语调都带上了一丝让人心火直烧的怜悯。
“另外,请你放心,你月婷儿肯定会死在我前面的,到时候我一定会找一个好点的乱葬岗去泼洒你的骨灰。”
“哎呀?不对啊~”她靠近了她一些,笑道:“你月家家大业大,肯定有不少仇人,你月婷儿到时候能不能有骨灰都是个问题吧?”
这明显就是在咒她死无全尸,死了都没个好下场!
月婷儿怒红了眼眶,捂着胸口喘着气,咬牙说道:“行啊,月绮歌,没想到你到了妖界,脑子能用了?”
气急了的月婷儿一开始没有发现端倪,现在稍微冷静了一些后发现,眼前的人跟以前比起来……
有点差别。
以前的月绮歌在被她打骂的时候可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哪里会像现在这般伶牙俐齿!
“比你是好一点。”
月绮歌捏了捏指腹,道:“待会儿我会让阿哨把你砸坏的东西送到月清寒那里去。”
“什么?”
“王府里的东西虽然不是每件都价值连城,但起码也是有一点来头的,就好比你刚刚砸碎的杯子,听说是从一个已经退隐江湖的高人所制,世上独一无二。”
月绮歌面不改色在瞎编,探春和阿哨把疑惑与震惊藏在心里,都是一副严肃的模样,让月婷儿都怀疑月绮歌说的话是真的。
“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瓷器而已,能有多贵重?”
“这就得看是谁做的啊?”
月绮歌摊手,“不管它外貌多么的普通,但它确实是出自高人之手,王爷说了,那位高人做了这一套瓷器后就没再做了,可谓是绝版。”
“我真没想到你刚来就能造出这么大的